夜色微涼,跳躍的燭火映照下,兩個人正在淺語交談,男人黝黑的皮膚配上他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龐,整個人透露著來自軍人的威勢。他端坐在寬大的書桌後注視著對麵那個少女,茶杯裏渺渺升起的蒸汽讓他們久久無言。
“父親,真的不能多等幾天嗎?”少女如柳葉般的細眉微微皺起,她輕咬著嘴唇,滿含委屈的看著對麵的男人。
“欣雨,你是我的寶貝女兒,我又怎麼舍得錯過你大喜的日子。”男人歎了一口氣,端起桌邊的熱茶輕抿了一口。
“自古以來,臣以君大,君主的命令我又如何能拒絕。況且,邊關的戰事吃緊,你爹我又如何能夠推卻不往。”男人看著對麵自己的女兒,眼裏滿是愧疚與無奈。
低頭沉思良久,“爹,女兒知道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給您丟臉的。我可是風玄國第一大將軍的女兒,我爹可是大英雄。”欣雨看著自己的父親,苦澀的笑著。
“好女兒你過來,爹有東西要給你。”男人看著欣雨,就像小時候那樣,衝欣雨招招手,等到欣雨走到他身旁時,他拿出了一個紅木雕刻的盒子。
透過盒子,欣雨能斷定這裏麵的東西應該很重要,繁雜的紋樣盤繞在盒子的四周,精致的鎖頭讓這個四方小盒,透著高貴。
男人把盒子遞到欣雨手裏,欣雨緩緩的打開,發現盒子裏放著一個簪子,粉紅色的梅花朵朵盛開,美麗卻不妖冶,淡雅卻不失風姿。欣雨看著這簪子露出了甜美的微笑,本就是美人胚子的她,這一笑真的可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
男人看著她的笑容,嘴角也微微揚起“這支簪子是我當年在塞外打仗之時偶遇的一個珠寶工匠所鑄,世間隻有這一支,現在我把它送給我的女兒,也的確是相配的很。”男人看著欣雨笑了笑。
“謝謝爹,我很喜歡,等我出嫁我一定會帶著它的。”欣雨高興的看著男人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
“好了,早些回房休息吧。”男人看著欣雨的笑臉,頓了頓說道。
看著欣雨離去的背影,男人重重的歎了口氣,身後有人輕輕的給男人披上了外衣,男人側過頭笑了笑“你也沒睡嗎,這夜還真涼啊。”
“或許並不是夜涼,是該涼的早就已經涼了。”男人身後的女人輕靠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其實並不清楚,在剛才看到他時,映入女人眼底的便是滿目的紅,緊緊的摟住身前的男人,強忍著淚水,他們就這樣站在那裏,看著遠處皎潔的月光,無聲,無言。
三天後,天才剛剛透亮,蕭將軍府就已經忙碌起來了,攢動的人,昭示著蕭府似乎有大事要發生。
桌上,熏香的煙氣還在升騰,長發披肩,身著淡紫色羅衫的女子,正在服侍男人更衣,她細長白皙的手指,替男人套上繁複厚重的盔甲,動作輕柔熟練。
看著眼前的女子,蕭淩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寒煙,今生是我蕭淩越對不起你,若有來生,我……”蕭淩越的話剛說道一半,司寒煙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今生都還沒走完,何談來生。我唯願今生不斷情思,你我共華發。”寒煙看著眼前這個陪伴自己的男人,複又低下頭替他整理好衣角。
“小妹,哥哥沒什麼能送你的,這柄佩刀是我托巧匠所製,很適合女子佩戴,你就留著防身吧。”站在蕭府門外,蕭傾景把一把佩刀遞給了蕭欣雨,伸手摸了摸欣雨的頭。
“大哥果然偏心,隻給姐姐準備禮物,就沒有我的嗎?”蕭傾沐站在司寒煙的身邊俏皮的說著,蕭傾沐長的更像司煙寒一些,比起蕭傾景他的五官更柔和一些缺少了軍人那種不怒自威。在這個以武力著稱的家族裏,也就隻有蕭傾沐一心從文吧。
“小子,你姐姐要嫁人了,我送一份新婚禮物,這你也要攀比。將來你要是娶妻,哥哥還能少了你的不成。”蕭傾景摸了摸蕭傾沐的頭,笑了笑。
“大哥最好不要忘了,我可是會一直記得的。”說著蕭傾沐就還衝著蕭傾景挑了挑眉,蕭傾景看著自家的弟弟,也隻好無奈的搖搖頭。
蕭傾景轉身走到司寒煙麵前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母親,孩兒不孝。孩兒走後,還望母親珍重。”說完蕭傾景不敢再多看一眼,就一躍上馬。
司寒煙拉著小兒子蕭傾沐和女兒蕭欣雨站在蕭府門外,看著軍隊戰馬從門前走過,他們是英雄,是風玄國的護國城牆。
“蕭將軍是我風玄國的棟梁,今日出征乃是為了風玄國穩定昌盛,朕在這等著你們凱旋。”風玄國的君主,風天淵帶領著文武百官在宮門外給蕭淩越一行人送行。
“臣定當不負所望,守國護邊,保一方百姓安定。”蕭淩越揚起頭喝下送行酒,就躍上戰馬,帶著他的蕭家軍開赴邊塞。
風玄國,蕭家將,護邊守城,保一方百姓,耀萬世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