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支撐著坐起,手下被一灘有些黏稠的液體滑到,一個不小心就栽倒在地上,身上的傷口牽扯出一陣難以忍受的僵痛又略微帶著些麻痹。
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眼前不鏽鋼操作台上還有著一攤半幹涸的血跡,旁邊還有兩個白色的類似醫生手術用的無菌隔離服。
這是白鷺來到基地的第三個年頭,他知道自己下一步就是要接受最後的設置,然後就該成為商品出售了,從此就該過著連現在都不如的生活。
之前因為無法承受這裏地獄一般的惡劣環境,以及一些慘絕人寰虐待。便不聽教訓的做了一點反抗,然後就順理成章的遭到一頓毒打,再然後就被送到這魔窟一般的禁地。
曾聽先前的人提起過,這種地方通常都是隻進不出的。借著排氣扇的轉動,從縫隙中透過來的月光,可以讓人看清這裏是個解剖室,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實驗室。
白鷺活動了下有些僵直的脖子,轉頭看向四周。視野所及的地方,那些個排列整齊的,不鏽鋼的解剖台上橫置著幾具血肉模糊的實驗品...
根據遺體的著裝依稀可以辨認出他們生前的身份。
白鷺的臉上沒有任何恐懼。有的隻是同齡人在這種極度特殊的環境下,所無法表現的冷靜與沉重。
對於這些,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那些來自於世界各地,外形好到無可挑剔的少年少女們,隻要有哪一個不聽話,就會無條件的送往禁地,並且最終躺在解剖台上這樣的下場。白鷺揉了下發脹的太陽穴,稍作緩和後,才想起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
幸好今天冷氣開的溫度有些過低,不然自己還是不會提前醒來。
看著隔壁操作台上已經被肢.解的“同伴”,白鷺又檢查下自己身上的傷,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最起碼他還有著肢體健全的優勢。
這是他三年來他唯一一次可以逃離的機會,絕對不能放棄,如果不想遭受解剖台上那些“同伴”一樣的命運,那麼,就隻能放手一搏。
白鷺正在考慮著怎麼從這個沒有窗戶的實驗室中逃脫時,就聽到鐵門外一陣不大不小的說話聲,在這死靜的空間裏顯得極為突兀:
“哎,頭!你說這批貨能行嗎?”一個很年輕的實驗員對自己的帶教老師問道。
“有什麼行不行的?哪個富豪會不喜歡對自己言聽計從,而相貌又美豔無比的傀儡?所謂的玩具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年長一點的那個熄滅手中的香煙答道。
“說的也是,就是產量低了點,不過好在價格還是很可觀的...”
就這樣,兩個人一邊談論著這次研製出來的“玩具”造價有多高,失敗品有多少,以及成功品馬上可以推出台麵後的價格,一邊朝工作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