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華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那邊訂婚宴的酒店都已經訂好了,就差時間了,而且霍氏夫婦也打算著在訂婚宴之前去夾穀家登門拜訪。是一種禮儀,也算是婚前兩家熟悉一下。
這場的訂婚宴,幾乎都轟動了整個的商業圈,目前企業發展正如日中天的霍氏即將要和黑.幫的龍頭老大夾穀家族聯姻,想想都是一件大事,不說是世紀性的新聞也得是年度新聞,估計娛樂版的記者都得湊熱鬧來看看呢,畢竟霍覲東的外貌足夠亮人眼。
任梁慕華有一打沒一打的說著話,霍覲東就好像什麼都聽不進去似的,幽幽的從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話,
“如果,這婚我不結了,你說白鷺他能不能回來?”霍覲東說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眼神有些渙散的看著梁慕華。
也許酒後吐真言這句話現在用在霍覲東的身上最恰當不過了。
其實,那天回來後看到茶幾上擺著的那張支票時,霍覲東就有點後悔了,這些天他也無法承受沒有白鷺的日子,不管多漂亮的男女在他的麵前,霍覲東都提不起興致來,看來這種瘋狂的思念不僅僅局限於身體上的。
梁慕華從來沒有見過霍覲東這幅頹廢的模樣,這要是讓他的商業對手看到了霍覲東現在的德行,哪還會有什麼敵意,幹脆直接推翻了。
坐在一旁的梁慕華一口酒沒順好,好懸沒把自己給嗆死,咳了半天才說道,
“瞅你那點出息,還是不是個男人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那份利‘欲熏心’的勁哪裏去了?現在跑這裏來跟我談論感情?你丟不丟人?”梁慕華也是醉了,今天的霍覲東一次次的讓他石化,淨說些讓人意料之外的話。
梁慕華早聽說這個酒吧裏的鋼管舞男是出了名的妖嬈,結果讓霍覲東這麼一鬧騰,連舞台中央正在跳舞的小美男梁慕華都沒心思看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霍覲東的身上。
“他現在,在跟別人交往…”霍覲東好像靈魂都被人抽走了一樣,眼神空洞,手上也在無意識的轉動著吧台上的杯子。
“那你想怎麼樣?現在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你就忘了他算了,比他漂亮的不知道有多少,你這次怎麼就這麼死心眼?”梁慕華其實最討厭看這種為了感情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管對方是誰總是想給他一巴掌。
為了轉移霍覲東的注意力,梁慕華一手便拉著霍覲東的衣袖,一手扳過他的臉,讓霍覲東看著舞台上剛剛上場的一個小舞男。隨著勁爆的搖滾樂響起,那個男孩跟著音樂的旋律舞動起來,也許是天生的職業敏感,男孩也時不時的朝霍覲東他們這邊拋個小眼神,像是在探聽對方的意下如何。
“瞅瞅,哎呦,這臉蛋,這身段,這小眼神,哪個細節不比女人漂亮,哪個地方比不過你那個小姘.頭?”梁慕華表情故作誇張的逗弄著霍覲東,仿佛舞台上的那個,哪怕是醜八怪也能被他給說成貌若潘安的美男子。
“…他不是姘.頭,是我喜歡的人。”霍覲東隻是跟著梁慕華的指示往舞台上瞅了那麼一眼,然後很沒精神的一把拉下梁慕華扳著自己下巴的手,自顧自的說著,好像這個空間就隻有他自己一樣。
“艸的,你有完沒完?還能不能行了,身邊這些公子哥哪個不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你就這麼折騰自己?弄成現在這幅熊樣給誰看?”
梁慕華多少有些生霍覲東的氣,純粹是恨鐵不成鋼,放著夾穀家族這麼龐大的背景不要,還想著什麼讓白鷺回來,難不成他要和白鷺結婚不成?就算同性婚姻和法化,但在各個商業的大家族裏還沒有哪一個起這個頭的。
霍覲東什麼也沒說,隻是仰頭喝酒。
“你還能怎麼樣?難不成把他抓起來,圈養?”
梁慕華的這句明顯是氣話,但聽在霍覲東這裏,卻有著另外一層意思,他現在隻想讓白鷺回來,過著之前那樣平靜的日子。
因為上次白鷺對那個西班牙商人的口語翻譯做得不錯,公司的知名度也在圈子裏逐漸的呈直線上升的趨勢,自然而然的工作量也大了起來,所以加班加點也成了常有的事。越是忙碌,也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霍覲東。
自從那次張風華的畫室被警告之後,在畫室翻新裝修的時候白鷺隻要有空就去看看,他不想欠人太多,能幹多少就幹多少。偶爾也會帶著阿東去玩,一來二去,畫室的那幾個員工,從開始對阿東的害怕到接受再到喜歡,所以,如果說在美術室看到一個美少年領著一條比特犬,那一定是白鷺和他們玩得開心的時候。
這天單位的同事都在議論著中秋節假期的事,他們都在聊著回老家給家人買什麼禮物,或者去哪裏玩。隻有白鷺自己假裝沒事似的,在低頭處理手頭上的文件,他沒有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