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從封源的醫院離開時,已經是晚上6點多了,這個時候,在北方的冬季已經是全黑了。回到家後,找出昨晚的那一份屬於霍覲東的晚餐,沒有放到鍋裏翻炒,隻是在微波爐裏轉一圈,便拿出來了。
白鷺獨自享用著晚餐,最終抵不過房間內過於安靜的狀態,打開了電視機,又把阿東叫到客廳裏來,這才讓心裏的那份空虛得到了些許的緩解。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晚餐後,把廚房收拾幹淨,白鷺便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現在有些無心去想霍覲東的事,剛服過藥就想起封源在醫院裏提到的關於有人查找自己的事,讓白鷺不得不反複的思考著。
自己這個目標已經引起了基地的注意,如果現在有什麼動作的話,或者不要工作處理掉房子然後逃到外地去,那這麼做無疑是給對方提個醒了。分明是打草驚蛇,沒事也給整出事來了。
不行,不能這麼做。
可是,就這麼按兵不動,白鷺的心就像是長草了一般,渾身的不舒服。在這個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房間裏,白鷺總覺得沒有安全感,仿佛即使是把門窗安裝了最高級的防護設備,也無法安定他這顆慌亂的心。
怎麼辦?如果,真的被找到,然後抓回去該怎麼辦?自己目前半成品的狀態,被抓回去後,搞不好要重新接受基地的係統設置,那非人一般的折磨。然後再拿到黑市上去拍賣。白鷺好像在虛空中都可以看到那些帶著麵具出現在地下的非法拍賣會中台下富豪闊佬們瘋狂的樣子。
這些隻要試著想一想,就可以讓白鷺覺得心慌,因為,在那之前被送去的男孩女孩們從來沒有哪一個再次出現在夥伴的麵前,隻有天知道他們過得如何。
所有眼前擁有的一切,白鷺一直一直都很珍惜,明明生活都已經走上了正軌,有了工作,有了房子,就連身體的狀況也逐漸的轉好,可偏偏在即將穩定的時候出現了這樣的事。
白鷺不得不說,曾有過一段日子裏,認為自己已經脫離了科研基地的陰影,並且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活下去,但這些終歸是個夢。等自己真的被基地帶走的時候,夢就真的醒了吧!
白鷺把電視的聲音調大,覺得心亂,又把電視關掉,反複兩次,不知道哪一種才能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
就這樣,這一晚,白鷺都沒有回臥室,隻是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一夜。
第二天一早,洗漱的時候,白鷺便發現眼睛的周圍有了淡淡的青黑色,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白鷺努力的勸說著。
隻要自己不出現什麼意外,就不會有事。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換做是誰能真的安靜下來呢?對方都已經查找到醫院來了,那麼下一步不就快了嗎?
白鷺覺得自己很無助,15歲那年,就是獨自麵對這種事,之前與霍覲東重逢後,本以為他會和自己相伴到老,即使是厭倦自己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可事實的證明,自己之前的想法到底有多麼的天真。
脖子上的那個帝王綠,白鷺想了一會,還是摘了下來,把它放到了那個精致的小盒子裏。
也許有一天,真的會用到它可能會是不久之後,但絕對不是現在。
白鷺的事已經由霍夫人告訴了雷靖禹,其實本來雷靖禹想把這件事放一放的,但聽說風無厭已經被帶到醫院去縫合傷口一次,那就不得不去把他給找回來,不然,夾穀晶舉報的那次,雖然那兩個混蛋沒有得手,但已經有人知道了白鷺體製的特性。
既然已經被外界知道了,那麼事情不能這麼放著了。
要麼把風無厭給找出來,要麼封住那個在政府上班家夥的嘴,不過,話說回來封住一個人的嘴是那麼簡單的嗎?殺掉他?又顯得有些小題大作。
白鷺所在的翻譯工作室附近。
偵探手裏拿著一張照片,那上麵的正是白鷺和霍覲東剛剛重逢時,拍廣告時的一個照片,結合在那家醫院所調查的情況來看,雷總要找的應該就是這個小男生了。
偵探找到了一個街道安靜的一角,然後撥通了電話,
“雷總,這邊已經調查清楚,您什麼時候有空?”
“現在好了。”
電話那邊響起了雷靖禹低沉的聲音。
如此保密的調查結果,偵探自然不會蠢到就這麼在大街上說就是了。
J市,一家不起眼的酒吧包廂裏。
這是雷靖禹來到J市的第二天,昨天他與妹妹霍夫人聯係過,至於這個小孩到底怎麼處理,好像得更確切的了解一下白鷺目前的情況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