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講機那邊傳來上司的怒吼,從那聲音可以聽出來,這簡直就是狼吼一樣的氣憤,恨不得把嘴巴從對講機了伸出來,然後給這裏的每一個下屬咬上那麼一口來解氣。
“現在,市場交易已經結束了,這邊會派來更多的人來輔助你們的工作,如果這樣還是不能完成這把臨時的任務,那你們就等著新一輪的懲罰吧!”
那邊的訓話結束,化妝室裏的幾個警員都不約而同的用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如果不是家裏缺錢用,誰會鋌而走險的來這種不受任何法律限製的環境裏來工作。
同時,他們甚至都想起了,前不久一個同伴因為沒有及時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務而被強迫服用一種藥,其中藥物帶來的效果就是連著一個月喪失性能力,這對全世界的每一個男人來講都是最恐怖的事。
白鷺從這裏跳出來後,看著外麵四麵環水的地方,心裏不由得一涼,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的黑市交易竟然會在這種小島上舉行的,就算想要逃離,也得上船,或者借用各種航運或者空運工具。
白鷺望著眼前身處的環境,突然有一種失策的落魄感。到底還是,人算不如天算。
白鷺這些日子隻要是大腦清晰的時候都在心裏盤算著接下來的事情,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種隱秘性極強的交易市場會在這種小島上舉行。白鷺覺得胸腔裏的某種髒器在直線下降,一直到腳底。
望著天空中黑夜裏的月亮,白鷺有些絕望。
該怎麼辦?自己又不會水,就算是會的話,這麼大的海,又能有多少體力讓自己生存下去呢?
老天啊?為什麼讓自己總是無路可走?
嘭!
白鷺突然覺得肩膀頭,有種被誰撞擊一下的感覺,連整個身子都在向前搶了幾步,白鷺有些無心去回頭看身後的人,低頭看了下肩膀,從這裏溢出了鮮紅的血,白鷺怕的不是血,而是血液裏傳來的那種濃重的茉莉花的香味。
“他在那裏。”幾個警員打算要去圍堵。
白鷺借著身邊茂盛的植物,將自己躲避起來,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棄,如果真的被抓回去,或者死了,那也不會後悔,最起碼自己為了自由為了生存曾努力過。
那邊的幾個警員見白鷺又閃躲開了,其中一個說道,
“沒事,封鎖室內,在這個室外的環境裏,那麼弱的體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動作。”
“可是,不能保證他不會跳海嗎?”
幾個警員又在因為商品的逃跑商量著,然後開始分頭尋找。
有路燈的地方白鷺不敢太走進,他怕太快的被人找到,當他在一個看似很壯的樹下靠一會的時候,借著前麵不遠處的光亮,他看到有一個人朝這邊走來,白鷺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在這棵樹的後麵就是海,他真的不想就這麼跳海。
之前不管怎麼勇敢,但人們在真正麵對死亡的時候,還是會怯懦的。白鷺都不敢太仔細去看那人逆光的身形,隻是覺得來者的身材絕對不是自己能對抗得了的,話說回來,憑自己的這個小身材,在這個小島上的幾乎任何一個生物都能打倒他。
“求你放過我好嗎?你想要多少錢,我身上的這些首飾也足夠你消遣一些日子的了。”白鷺低頭閉著眼睛不敢去看來人,就這麼弱弱的說著自己認為很蠢的話。
可是,過了一會,感覺到對方什麼也沒說,一股不強不弱的光照到自己的臉上,白鷺雖然閉著眼睛,但即使是這樣也能感受得到,這種光不是警方用的強光手電,在這一刻白鷺也在慶幸這個小島畢竟不是科研基地,不然的話鐵定會有探照燈,到時候自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和這些警員玩捉迷藏了。
緊張的時刻總是讓人覺得分秒都像是在過一個小時,白鷺幾乎感覺不到究竟過了多長時間,就聽到前方有一個激動的好像不成調的聲音,
“無厭…是你嗎?”
白鷺頓時覺得渾身好像過電一樣,仿佛大腦都被電擊了一般,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是不是在過於緊張的情況下,人們都會聽到或者看到潛意識裏最最想念的那個人。
當他抬起頭眯縫著眼睛自己看了下,才知道自己並沒有幻聽,眼前的這個人正是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人。
霍覲東。
白鷺整個人僵在那裏,仿佛全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他有些不知所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種突發的情況。
沒錯,霍覲東的出現,完完全全在白鷺的意料之外,這次的逃脫他從來都沒有預料到會遇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