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前,白鷺先喝了點水,然後用手按摩了下太陽穴和眉心,他現在的身體弱得很,隻要多看一會書就會覺得全身疲勞的要命,時不時的身上有文身的地方還有有著那種侵蝕性的疼痛,這種痛即使是吃了藥也不能徹底清除,有的隻能是稍微緩解一下。
白鷺像是下著決心似的,通過網絡聯係到了H市,他的主治醫師…
白鷺隻是覺得他有必要這麼做,雖然他現在在霍覲東和梁慕華的幫助下,生命得以了延續,但他並不想就這麼完全的依靠別人,白鷺認為,隻要有一線希望,他也要試一試,也有必要在自己能做到的情況下,來減少給對方添麻煩的程度。
自己的電腦來的時候放到了家裏,而現在用的,是霍覲東的。現在趁霍覲東不在的時候,把H市醫院那邊的關於自己住院的一些體檢資料上傳到了網上,自己的電子郵箱裏。等這些都處理完畢後,白鷺把瀏覽記錄都刪除。
他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給霍覲東添麻煩,而是,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事事都得讓別人操心的人,隻要能努力白鷺都不會放棄的,因為,在某種程度上,白鷺比霍覲東更了解雷靖禹。
過了一會,霍覲東回來的時候,白鷺已經在電視機開著的情況下睡著了。霍覲東抬手看了下腕表,已經是夜裏11點多了,這個時候白鷺也該睡了。霍覲東到浴室洗漱,然後像平時一樣,在白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到一邊的陪護床休息了。
時間這個東西,說快也快,半個月的時間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好在白鷺的身體在來之前被那邊的醫生調理得不錯,一直到現在,病情發展得沒有之前預想的那樣迅速。
“覲東,那邊的人剛才來過電話,明天晚上,那裏會有一場拍賣會,好像科研基地那邊會有人來參加。但能不能見到雷靖禹本人可就不一定了。”梁慕華如實的跟霍覲東說道。
“明天晚上什麼時間?”霍覲東可不管能不能見到雷靖禹,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去,就算看不到雷靖禹本人,也要想盡辦法把他給翻出來。
“晚上八點。”梁慕華說道,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朝霍覲東問道,
“要帶著無厭去嗎?”
梁慕華的這句話倒是把霍覲東給問住了,該怎麼辦?到底是帶還是不帶?
霍覲東想了一會,如果真的能見到雷靖禹的話,有事不是也得談嗎?既然能得到談話的機會,那自然會有約定再見麵的可能性,就算是把白鷺帶去了,首次的談話也不見得雷靖禹能那麼恰巧的把基地的醫生給帶過來,還有,就是白鷺脖子上的那個打不開的項圈,雷靖禹也不可能總是隨身帶著那把鑰匙吧?
想到這裏,霍覲東吸了口手中的香煙,然後朝梁慕華說道,
“不用帶他去。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嗬嗬~覲東,你變得比以前冷靜多了。”梁慕華不禁有些好笑的說著。
“我以前也很冷靜啊。”霍覲東不服氣的道。
“至少在無厭這件事上,你沒有那麼冷靜的。”
兩個少年時就很好的朋友,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說笑了,不知道是不是白鷺的事上有了轉機,霍覲東的心情才見好些。就連當天晚上霍覲東回到白鷺的病房時心情都不一樣了。
但這一晚,霍覲東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完全的跟白鷺說,他隻是告訴白鷺明晚有事,要晚些回來,讓白鷺不要太晚睡覺。
霍覲東的話,白鷺隻是聽在耳裏知在心裏,霍覲東想怎麼說,是他的事,等到真的見到雷靖禹的時候,白鷺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和說辭。
第二天晚上,霍覲東和梁慕華乘坐直升飛機到了之前的那個海島上。其實,霍覲東也不願意再次來到這裏,因為他在這個無名的小島上看過了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看的喪失人倫的表演和自己愛人所經曆的恐怖的事。
尤其是當霍覲東看到海島上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高大植物時他就會不知不覺的想起那晚,白鷺被那個身材像是職業摔跤選手的大塊頭差點給扭斷脖子時的場景,這些,霍覲東真的再也不想去麵對了,如果這次真的能把白鷺的身體給恢複,那麼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到任何一個海島上來旅行。
因為,他已經有了心理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