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開村的煤礦是被煤礦局的人偶然發現的,兩個小煤礦相距500米左右,都位於齊開村的地麵上。一旦煤礦被發現之後就引起了軒然大波,因為都知道煤炭行業的暴力太大了,掙錢就如流水一樣的快。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因此為了爭奪煤礦開采權,嗅到腥味而來的小混混、小痞子們可是大大出手啊,雖然大部分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當然了能夠趕來爭奪煤礦的,都是自以為自己在黑白兩道很能吃得開的人。
對煤礦覬覦的團夥大大小小的有十幾個,但是實力最大的隻有三個,齊鳴是其中之一,齊鳴拉上磚廠幾個小弟,再加上幾個狐朋狗友,大約有十幾個人。齊鳴是齊開村的支部書記,是正兒八經的本土派,靠著自己得天獨厚的地利條件,當然要想方設法分上一杯羹。因此每次有小混混前來搗亂,齊鳴都當仁不讓的當了一把主人對他們進行驅趕,其中包括那個被稱為鄭哥的小黑社會頭目。
那天兩人由於一言不合大大出手,兩個人都沒有把對方給放在眼裏,也就更不可能放在心裏了。當時兩個人都叫罵著要單挑,結果打了一個旗鼓相當,齊鳴被打的鼻青臉腫,而鄭哥被打掉了兩顆門牙。都以為自己的老大吃虧了,下麵的小弟亂成了一鍋粥,其他的小混混、小痞子也夾雜在裏麵搗亂。就這樣一場群體性事件發生了,最終被聞訊而來的公安抓了一個正著,除了幾個人逃跑之外,大部分都被拘留了。
由於沒有出現人員傷亡,這樣在錢海波的幫助之下齊鳴一夥人就被釋放了。可是令齊鳴想象不到的是,同時被放出的還有鄭哥他們一夥。
齊鳴指著那個被稱為鄭哥的年輕人給李天翔介紹,可是李天翔越看此人越覺得麵熟,像是似曾相識的故人。但是由於相隔幾十米也看得不是太真切。但是那鄭哥175的並不太高的個子挺的筆直,粗粗壯壯的身材給他留下的印象卻十分深刻。
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時值盛夏,酷暑難耐,一陣陣的熱風從金黃的麥穗上輕輕拂過,吹起了一片片麥浪。撲到人身上就跟那蒸籠裏的蒸氣似的,令人大汗直流。頭頂上的太陽囂張的撒下一片片火熱的光束,令人頭暈目眩。可就是這樣,煤礦所在的麥田裏的人不斷沒有減少,反而有不斷增加的趨勢。
有了幾天之前的前車之鑒,這一次沒有人挑頭鬧事了,但是一個個都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在煤礦旁邊也不知是誰蓋得小棚子,也許是為了證明一下自己對煤礦的所有權吧,早就被人給拆了,並且被砸的稀巴爛。
錢海波沒有說話,那李天翔就更不能說話了。這時候蔣玉明也許是為了在錢海波麵前顯示一下吧,畢竟在老大的麵前這樣顯示一把的機會並不多。
蔣玉明看了幾眼錢海波,用自己的左手擦了一下額頭上慢慢滲出的細汗,用自己的右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鈦合金眼鏡,緩緩的說道:“大家都回去吧,都在這裏空守著幹嘛。告訴你們,這煤礦是屬於國家的,就算是你們私人經營,也要經過國家有關部門的同意才可以。你們難道就以為霸占下煤礦,就得到了他的開采權了嗎?幼稚,你們的這種行為太幼稚了。我奉勸你們趕緊離開,一會公安機關的民警來了,你們就吃不了兜著走。”
鄭哥陣營中的一個小痞子說道:“唉,你誰啊,哥們在這兒涼快管你屁事啊!我們一不打架、二不鬥毆、三不搶劫、四不奸淫婦女、五不殺人放火,你讓公安來了又能把我們怎樣,總不會給我們弄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吧。”說完之後一群小痞子笑了起來。
小痞子一番話,弄得蔣玉明臉紅脖子粗,不過蔣玉明一想也是啊,他們在這兒又沒幹違法之事,民警來了也對他們無可奈何啊,可是他們所做的事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蔣玉明本想與他們理論幾句,可是無奈“書生”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他還想說什麼,不過當他看見李天翔朝他搖了搖頭,他就趕緊閉上了已經半張著的嘴巴。官場之上就是這樣,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大家就這樣僵持著,一會的功夫鎮長蘇偉強、副書記隋義、派出所長邊威都陸續趕到。但是無奈圍觀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聚越多,這也可能是中國人的一大特點吧。那邊那個叫鄭哥的年輕人一會的功夫竟然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把躺椅,他找了一個有樹蔭的地方躺在了躺椅上麵。旁邊還有兩個小弟在輪流給他搖扇子,一會的功夫那個鄭哥竟然打起了呼嚕,呼嚕聲像放長線的風箏一樣傳得老遠老遠!感情是睡著了,真令大家哭笑不得。
李天翔就在一旁琢磨,這些人尤其是叫鄭哥的這小子,還真他媽耗上了,這分明就是來享受的嗎。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就算把煤礦給霸占下來,也不見得能得到開采權嗎?莫非,莫非他是受人指使,在他的上麵還有一隻大手指揮著他,他隻是別人的棋子罷了。而指揮他的那個幕後黑手可以說是一個在政府內具有一定權力的官員。
李天翔考慮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在現有的官本位的體製下,哪個企業、哪個公司不多多少少的有點政治背景呢?如果那個鄭哥沒有背景的話,他會被公安局抓了接著就釋放嗎?他還會肆無忌憚、大搖大擺的來光明正大的搶煤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