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河決堤(1 / 2)

永平3年七月,暴雨,幾天幾夜的下,整個天空顯得一片蔚藍,煞為好看。連天的暴雨,卻給黃河兩岸的居民帶來了巨大的災難,從天空往下望去,黃河之水如一匹奔湧的野馬,衝過了堤壩,越過了農田,摧毀了房屋,整個大地像水中的世界,不見人煙。哀鴻遍野,令人生畏,蒼天的怒吼,凡人眼中,卻是不可抗拒,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又有多少百姓,隨波逐流,淹沒在滾滾黃河水之中。天地之威,可見一斑!

一家四口,父母帶著兩個孩子,坐著破舊的牛車,急急地往高處趕。心中指望,能從老天的魔爪中逃脫,眼見一個浪頭打來,驚恐出現在一家四口的臉上。父母急忙卸下牛車,將兩個孩子牢牢綁在在那頭老牛之上,浪頭過後父母就消失於茫茫的洪水之中,兩個孩子也不知被卷到了那裏。嗚嗚的哭聲在這滔天洪水中想起,老天是否也有惻隱之心,天空頓時劃破了一片明亮,天晴了,是的天晴了,撕心裂肺地喊叫,換來了這朗朗乾坤。無論,這兩個小孩怎麼喊,父母都不答應,也許是累了,不想再搭理他們了,更可能是永遠的睡著了。農田裏的老牛,這時像受到了感染一般,奮力的劃水,離開這兒,可能是那頭老牛唯一的想法,一頓飯功夫,老牛載著兩個孩子來到了一個高坡,上麵也聚集了一部分避難之人,大水正在緩慢的褪去,人們暫時能夠躲避洪水的侵襲,兩孩子卻一直痛哭不已,口裏不停地喊著:娘親,娘親,爹爹,爹爹.....傳來的隻是回音,幾分淒涼,襲上心頭。旁邊一老婦人說道: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呀!

蒼天震怒,龍王發水,整個黃河兩岸百裏之間,被一片汪洋籠罩,逃生的不知幾何。天災已發,人禍即至。家都被大水衝了,吃什麼,喝什麼,去哪兒,人們一片迷茫,放佛已被整個天地給拋棄了一樣。孤立無援,荒涼,寂寞,悲慘,一片蕭條。水中遊來了一隻土狗,剛上岸,就哀嚎了幾聲,緊接著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下去了。人們的屍體,泡在水裏,發福發脹,白花花一片,又飄來了幾隻死雞死豬,水退了之後,隻留下滿目瘡痍。什麼都沒了,孩子們一直在哭,大人們也在為失散的親人而落淚,天道何至於此???

金鑾殿上,大臣啟奏:黃河突下暴雨,導致黃河決堤,兩岸居民流離失所,哀鴻遍野,千畝良田被淹,急需朝廷賑災,救一方百姓於水火之中,懇請皇上賑災。滿朝文武無人回答,一片寂靜。無奈之下皇上問:黃河此地,歸誰管轄?東廠廠公劉安啟稟皇上:崔業立為工部尚書,一直主管黃河兩岸堤壩建設,發生此類天人共憤之事,奴才也痛心疾首,但崔尚書難辭其咎,理當重罰。朕乃一國之主,對崔尚書寄予厚望,奈何黃河決堤,百萬居民流離失所,死於洪水之口,朕深感愧疚,崔業立你該當何罪?崔業立跪下回答:臣知罪,罪該萬死。崔業立辜負聖恩,犯下滔天大罪,兩岸居民的冤魂你需代其償命,秋後斬首示眾,全家發配邊疆,以儆效尤,須知百姓之命,不得兒戲。眾臣齊口高呼:皇上聖明。

東廠督主府,這次黃河決堤實在是天助我也,本督主早就看那工部尚書以及那幫學士清流不順眼,且三番五次與我作對,這下我們借機行事看滿朝文武還敢有與我東廠為敵之人,此次借天之利,排除異己,大業可期,大事可成。哼哼,哈哈哈哈哈”!督主高見,手下答道。工部侍郎,是我們的人,提拔他當工部尚書吧!遵命。賑災的銀兩少說也有幾百萬兩,記住老規矩。屬下遵命。

無邊的荒野,漫天的水色,天雖然晴了,但心中的烏雲何時才能放晴。哥哥,爹爹和娘親呢?小一點的孩子問道。爹爹,娘親跟我們隻是失散了,我們去人多的地方,應該能找到的。現在我們先休息一下,攻玉,你去把牛放了,這牛歲數也大了,怕是也不行了。幾番折騰,小孩也累了,漸漸地進入了夢鄉,夢到了不見的爹娘,嘴角甜甜地笑開了。這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大的叫石如磐,小的叫石攻玉,本是地地道道的農家孩子,父母在洪水中突然離去,卻是抽走了他們內心的最後一根支柱。短暫的悲傷後,哥哥不得不擔負起照顧弟弟的責任,隻想著讓弟弟能活下去,家怕是回不去了。現在,隻能向前走,走得越遠越好,離開這兒,反正向前走,也不知道去哪兒,隻是想著往前走,可能父母就在前方。

定睛細看,兩小孩,都長得虎頭虎腦,一臉鬼機靈的樣子,體型上哥哥壯一些,弟弟瘦一些,10歲出頭的的樣子,一身衣服縫縫補補,針腳很細密也很整齊,可見父母也是用了心的。兩哥倆跟著難民群一路乞討,一直往南走。白天累了,找個避風處歇歇;渴了,路邊小溪喝口水;下雨了,找個破廟或者樹下遮遮雨。好在是農家的孩子,自小獨立慣了,雖然吃了很多苦,但也逃離了這是非之地。可惜兩兄弟身無分文,隻能靠乞討和別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平常吃點野菜樹根也是樂滋滋的,兩兄弟無所依靠,盲目的跟著難民群,走到那是哪兒,日子就這樣了。他們倆隨著一大群難民,漫無目的地往南走著,累了就睡,餓了就去乞討,人群中也有些好心人,還是會照應著這些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