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螺姑娘請注意,你說的是‘好像’。”楚子風還在賭氣碧螺套他的話,連頭都沒回。
唉,也對。自己光整這些有的沒的也不行,好好練琴才是最重要的。不過手指腫著沒法兒彈,泡山泉消腫的時候動動也沒什麼壞處。
走到路口,又看到那個攤兒位,果然,楚子風一拐就到了那裏,碧螺真是奇怪他偏偏風度美少年,身份地位兒又高,怎麼跟自己打雜丫頭一樣喜歡吃這些不上場麵的東西。
果然,倆人又是小籠包、煎鍋、煎餅各來了一份兒,臨走碧螺還提了一籠小籠包兒。
傍晚回到流雲園的時候,姑娘們果然又吃過了晚飯。碧螺回到屋裏,卻見茉莉正一臉興奮地等著自己。
“小籠包。”碧螺趕忙將東西擺出來,心道不知茉莉這樣的小姐會不會喜歡這些路邊攤兒。
誰知茉莉看見了竟十分高興,拍著碧螺的肩說夠意思,沒白白讓她求姐姐教她們練琴。
原來茉莉求了茉香來給她們三個開小灶兒,茉香倒是看見妹妹終於肯上進了自然很高興,加上芸芸一直謙虛可人,她也願意指導。
而李碧螺,笨是笨了些,但是想到流雲園與勁敵長風園的賭約,現在但凡是流雲園的人,都還是很欣慰地看見李碧螺肯下苦功夫的。
於是四人便在流雲園偏僻一點兒的地方苦學苦練,而茉香也就當是把基本功練得更紮實一些。
就這樣又過了一些日子,碧螺的指頭肚兒又重新長了一層硬硬的繭子,按起琴弦終於沒那麼疼了。手指部分的肌肉也總算習慣了每日超負荷的練習,不再輕易腫脹了。
就這樣,到了李碧螺學琴第三十五天的時候,終於可以完整地彈出一隻簡單的曲子,雖然不是很優美,但是至少沒那麼斷斷續續地生澀了。
茉香茉莉姐妹都很開心,芸芸更是說著要慶賀一番,碧螺卻一臉不好意思:“這些日子拖累姐妹們了,都怪我笨。”
事實上,碧螺深深知道,上次在南山小瀑布那裏聽到的長風園的初學者當時彈得已經比自己現在彈得要好了,自己的確是楚子風說的“愚鈍妹”。
茉香看出了碧螺的歉疚,這個學生的確已經很努力了,怪隻怪她沒天賦。自己也不忍苛責,便輕聲安慰道:“事在人為。隻要你是真心地喜歡音樂,喜歡彈琴,堅持下去就會贏的。”
碧螺感激地看了茉香一眼。
這日晚上,趁芸芸睡著之後,碧螺又悄悄起身,到月下彈琴去了。晚間浮動的月色如水一般鋪灑在地上,竟有一種奇異的心境平和。
縈繞在自己腦海中飄來飄去的模糊影像今晚像是格外清晰,她好像看見一個著裝怪異的女孩子正背著一隻奇怪的樂器,在搖頭晃腦地彈奏著。
那是什麼?碧螺使勁兒想去抓住抽絲剝繭,想看清楚這大半年來縈繞在腦海中的模糊景象,卻依舊看不清楚,想多了頭就又有些暈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