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頭擺了香茗在亭台間,碧螺氣哼哼地揉著腿不理玉子憶。
“哎呀!還在生氣啊!快嚐嚐我帶來的碧螺春,今年的新茶,還是蘇州知府進攻的呢!”玉子憶還在故意搖頭晃腦。
碧螺很是無語,自己這麼名字貌似真的很吃虧,動不動就要被人泡的感覺。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為了表示誠意,我先喝為敬。”碧螺撲哧一下笑了,真沒有見過這樣能擺事兒的,喝茶也能先喝為敬?這也算作歉意?
碧螺這麼生氣,讓自己站了一下午是一個,最讓自己不能接受的竟是玉子憶這家夥照著自己擺的姿勢,畫的卻是寧玉如!
畫中寧玉如那欲說還休,眼波灩瀲與其說讓碧螺嫉妒,倒不如說是自卑。然而這也就算了,人家長得美那是人家上輩子修來的福。可是你玉子憶,非要對著自己畫寧玉如來,這讓碧螺氣呼呼地喝了一大杯茶之後還是無法平息怒火。
玉子憶卻是笑出聲:“碧螺,哪有你這麼品茶的!你那叫牛飲!”
碧螺沒好氣:“以後要是再找我做這樣的模特,怕是你打死我我都不從了!”
玉子憶拿出寶鏡左右照照:“嗯,頭發還很飄逸,洛陽風水不錯麼!碧螺,要我說,這洛陽風水這麼挺養人,你怎麼就沒有沾染一點兒女兒家的靈秀!其實你長得也不差,就是整天不修邊幅得跟個假小子似的!唉!唉!唉!”
碧螺本來是對他一個大男生隨時隨地照鏡子感到很是無語,聽到後麵這麼編排自己很是不悅,更加受不了的是他竟然還連歎了三聲,不僅立刻抗議道:“我那叫中性美!是你自己不識貨!”
玉子憶似笑非笑地盯著碧螺羞紅的臉:“哦!是我不識貨!是我不識貨!”
不過碧螺看看自己身上還是那一身兒打雜妹的服裝,的確飄逸不到哪裏,靈動不到哪裏。
說來自己也算是流雲園的清音了,隻不過是今天才升級的。之前做初音時候一個月也就一兩多一點點的銀子,別說買衣服,出門兒就買幾次包子,打牙祭都算不上地就沒了。
這時候玉子憶卻是喚了一個婢子,耳語了一番,那婢子偷看了碧螺一眼,便滿臉笑意地去了。
碧螺不安地看著玉子憶,實在不知道這家夥要刷什麼鬼把戲。
玉子憶倒是看似無意地問碧螺:“碧螺,你作為流雲園的樂娘,為什麼我升你為樂坊顧問,你卻一次也沒給流雲園求過人情?”
碧螺心裏一哂,什麼樂坊顧問!特派審核員!還不是小爺您一口一個起興罷了!要是真的管用,我……
臉上卻是看著玉子憶頗為鄭重的表情碧螺一下子沒抑製住:“啊?那個官職還真的頂用?啊!不早說!我現在就給流雲園在小公子您這兒討個人情!”
玉子憶一下子被雷趴在了桌子上:李碧螺,虧我這些天還以為你這個女子不一般,上一刻還心道你與眾不同,下一刻你就知道求了!
卻原來你最大的與眾不同,就是心眼兒太死人太笨啊!
玉子憶真是替上天感到悲哀啊,這李碧螺,看著修眉杏眼兒也怪機靈,卻原來這麼呆笨,怪不得之前一直是個打雜妹!並且說真的長得也不差,打扮打扮興許還是個小美人兒,卻又奈何總是那麼一副粗布衣打雜妹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