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碧螺杏眼兒一橫,楚子風收住了後半句,一本正經皺眉道:“站起來試試,看看還能不能走路?”
碧螺聞言趕緊試著站起來,自己的腳不能有事啊!結果卻是力不從心,剛一用力就一陣鑽心疼痛。
楚子風見狀,竟然一臉比碧螺還痛苦的樣子。碧螺很是感動地喊了他一聲安慰道:“沒事兒沒事兒,或許休息一晚上就不疼了。”
楚子風卻小聲嘀咕:“大姑娘,你這副尊榮還怎麼走下山?我實在是可憐我的命運啊!”
見楚子風這樣垂頭喪氣,碧螺不顧疼痛,卻是仰天哈哈大笑,然後猛地收住笑容,瞪著楚子風一字一頓道:“楚子風,背——我——下——山!”
於是午後的陽光裏,碧螺半是擔憂半是得意地附在楚子風背上,還揪了一片柳樹葉搖頭晃腦地在手裏折疊著。
碧螺這會兒打死都不會承認,拋開那些擔心傷勢嚴重之外,現在自己的心裏竟然充盈著一種因禍得福的幸福感。此時被楚子風背在背上,也許會是自己這輩子距離他最近的時候。
楚子風竟也一路上沒有說話,不知是仍舊有些尷尬,還是因為碧螺這死丫頭太重,他背著她得需要攢些力氣。
走到山腳的時候,路平坦了,背著碧螺的楚子風也明顯輕鬆了一些,碧螺一時間覺得氣氛太過於安靜詭異,拿起那支柳葉哨,放在唇邊吹起來。
悠悠的民謠小調兒,碧螺吹得很是入神。那一曲婉轉的茉莉花,在這樣簡單的哨音裏竟有一種安靜絢麗的味道,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楚子風也是聽得癡了。
碧螺吹了一段兒,又接著反複調子的旋律,清新的哨音很是悠揚,在山腳小路上竟傳得很遠。
正陶醉著,林子裏麵兒竟然也傳出一陣哨音,令碧螺驚訝的竟然吹的也是茉莉花,這個時代自然不會有這個民謠的調子,那人顯然是聽了自己的哨音現學現賣的!
碧螺來了興致,跟著那想起的哨音和了起來,一時間兩處哨音,同一曲調,纏纏綿綿地竟然十分合拍。
楚子風眉毛一橫:“竟然有人與你和音!”
碧螺晃晃小腳表示很是得意。
楚子風好笑:“快別吹了,說不定是哪位上山菜野菜的姑娘,這會子你跟人家哨音傳情了,一會兒人家姑娘出來尋情郎來,看你怎麼給人家交代!”
說得碧螺停止了吹哨咯咯直笑:“就隻有你能往這裏想!哈哈!不過嘛……要是引出來一個帥哥,我還是可以考慮嘛!”
這句話真的把楚子風雷住了,這個李碧螺,不知是摔傻了還是從小家教就不好,她好像一直都對這些禮教約束之類的不大忌諱。
這樣也好,不然自己怎麼老是有種把她當兄弟的感覺!倒是省去了諸多尷尬!
於是楚子風也就一笑:“那要是出來一位中年大叔,你還考慮不?”
碧螺笑著敲楚子風的腦袋:“要是那大叔就是你,我還是可以給你個機會考察一下地!”
二人說笑著,那邊兒的哨音聽聞這邊兒的哨音沒了,猶豫了一下,卻又不死心,依舊在吹著,聲音卻是越來越近,嚇得碧螺趕緊抓著楚子風的肩膀搖著:“呀!真追來了!姑奶奶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