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房簷兒,似乎已經有種新的情緒都在二人心中暗自蔓延。街道依舊此時熱鬧得更厲害了,尤其是那些個深閨裏麵的小姐丫頭,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出來光明正大的透氣機會,無不是鶯鶯燕燕地出來賞玩。
跟在展銘身後走了幾步,看著滿街的花燈麵具和耍雜的,碧螺一掃連日的鬱悶開心起來。看著展銘手裏的蘭陵王麵具悠閑地掛著展銘手上,碧螺利用資源地給接過來自己帶著。從麵具的兩隻小眼兒裏看熱鬧,別有一番趣味兒。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走著,看著周圍的繁華。一時間碧螺心中有種暖流經過,展銘這個大冰塊兒,竟然可以給自己這樣一種感覺。
有人在那邊兒擺了詩文攤兒子,一群人在那裏圍著叫好,碧螺感歎著果然帝都風情,剛送走一個對聯王,這就又來個詩文家。卻是好笑著瞄了一眼準備走開。
卻是看著走不動了。
碧螺不由得好奇地拉拉展銘的衣袖:“看——那不是剛剛送我們巧娘娘的傲氣書生麼?他不是在我們走後就收攤兒了,怎麼又回來擺詩文來了?”碧螺不由得好奇,這個人肚子裏究竟有多少學問。
展銘一看也是覺得頗為有意思,不由得跟著碧螺不由自主地往裏麵走進去,看著那個傲氣書生又在哪兒對詩文。
碧螺好笑地指指戴在自己臉上的麵具,示意傲氣書生不會認出自己和展銘的。展銘也就坦然一笑,跟著站在碧螺身後。
隻見書生歎了口氣道:“有緣人,不得見不知究竟是不是緣。心中苦悶,索性回來接著以詩文會友,諸位高才還請不吝賜教。您的一首詩文若是難為到了在下,在下便賠給您一兩銀子;不然,您那一兩報名費用就是在下的了。”
碧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書生去追先前那個紅衣女子去,結果卻沒有追上,沒有再遇見。這下子心中惆悵,索性回來接著擺詩文來,估計是希望能夠再次遇上紅衣女子。
碧螺不由得對這個書生的感覺親切了些,很隨性很坦白的一個人,又是滿腹才華。雖然,有那麼一些傲氣了。
果然,人群裏就有人嚷嚷起來,有一個頗為風雅的男子顯然是為了博取身邊兒女孩兒的注意,登時就放出一錠銀子道:“那就請出一個關於星子的詩句鬥鬥吧!”
傲然書生此時有些神不在焉兒,接了銀子仰頭看看風雅男子,點點頭道:“公子可以說上兩句,在下好為你對上後兩句來。”
風雅男聞言,側臉兒凝視著身邊兒的女孩兒沉吟片刻,也就吟道:“眼波漪漪星子閃,粉麵娟娟桃花掩;”
說完對身邊兒滿是害羞的女兒微微一笑以示安慰,便仰頭望著傲氣書生道:“書生,我的前兩句已有,還請你賜教。若是書生你的詩句鬥不過在下,在下便也不要那一兩銀子還回來了,隻是想請了你攤兒子上的那隻粉色巧娘娘來。”
書生聞言,抬起頭來仔細看了看那二人,果然,那個風雅公子身邊兒的女孩兒正在害羞地凝視著自己麵前的那隻巧娘娘。
於是書生也就搖搖頭,示意自己接不出,便直接拿了那隻粉色的巧娘娘遞給風雅公子道:“公子高才,這隻粉色巧娘娘跟您有緣,你們就請了去吧!”
風雅公子顯然有些意外,但是看著身邊兒女孩兒的一臉欣喜,不由得也開心地朝書生點點頭道了聲:“謝過了!”於是,便攜帶著女孩兒走出了人堆。
碧螺暗自點點頭,這個書生倒是成人之美,他肯定不是對不出那一句詩,他應該隻是要去幫風雅公子完成一個心意。
畢竟,傲氣書生自己都沒有機會追上那個紅衣女子呢!
碧螺看著攤兒子上那幾隻巧娘娘,雖不及之前展銘贏回來送給自己的那隻黃衣巧娘娘精致,卻也是上等之作,在這個特殊的節日裏,的確有著獨特的引人魅力。這不,碧螺正想著就又有人過來要鬥詩文了。
“原來你肚子裏也就這麼點兒墨水麼!剛才的詩文就被難住了,那我也來試試!輸了,可是得賠我一兩銀子的!”人群裏,一個得瑟的男子顯然是小看了傲氣書生,以為剛才他沒有對出來,肯定是水平不怎麼樣。
於是便上去叫陣:“聽好了!我就以這七夕為題,我的是:牛郎出其西,織女出其東;燕雀來搭橋,相會夜幕中!”
傲氣書生搖搖頭歎了一口道:“一年一度,安知其中喜悲!我就依著你的上篇來一個吧:牛郎出其西,織女出其東;萬古永相望, 七夕誰見同?”
周圍人聽了,無不是低頭沉思琢磨,這位書生此時的心情想必是不好,想是胸中惆悵淤積,才這麼感歎其中,相望不能先見,也是一種可悲。縱然是有七夕二人可以相見團圓之說,然而事實上有誰見到過她們真的相聚了?其實,誰不知道那隻是一種美好的傳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