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來,玉子憶曾經畫的寧玉如的畫像,碧螺碰碰玉子憶:“之前在洛陽的時候,我給你畫的炭筆畫,你還保存的有麼?”
“哪一幅。”玉子憶懶洋洋的。
“寧大仙的。”
“早送人了。我留著作甚用。”玉子憶說著,還極其坦然地撫了撫額前的發絲:“出來這麼一會兒了,你看看我的發型亂了沒有?唉,這頭發,可得好好保護,麻煩著呢!”
碧螺沒心情跟他貧這些。忽然想到玉子憶在了解了寧玉如脾性之後,曾經也是躲著寧玉如不見的,碧螺心中漸漸有些明朗。
“太子是不是誇你是個好弟弟,幫他這麼一個大忙?”碧螺睥睨著玉子憶,眼睛眯成一條線:“你給太子物色解語花,還真是用心啊!”
“他喜歡就成唄!這有什麼好誇讚的,順手的事兒。”玉子憶收拾了半天的發型,還是不放心,此時正拿了鏡子照著左右看。
“原來真的是你把寧玉如引到太子眼前的,怪不得她剛一來,就跟太子結識了。”碧螺心中一聲哀歎,看來玉子憶和寧玉如兩個,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
玉子憶希望為太子引薦了寧玉如,得到太子的歡心;寧玉如更是有意於結識權貴,能夠接近太子,她肯定不會再纏著玉子憶,而是去緊抓著太子不放手。
看來,自己真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服寧玉如,讓她自己離開太子,是不大可能的事兒了。個性使然,寧玉如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耍陰招的女子,偏又是才色雙絕,怕是立誌要去那複雜的皇宮鬥上一鬥了。
有些頭大。碧螺揉揉自己的腦袋。
“怎麼了?看你心緒不寧的。”玉子憶終於照完鏡子,回過頭來揶揄碧螺:“跟我們家老大一天不見,如隔三秋了?”
隔你個大頭鬼!碧螺恨恨地瞪了玉子憶一眼,都是這個無事忙的家夥,給自己招來的麻煩。
“我和大公子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亂說。大公子也不會看上我的,我也不會留在帝都。”碧螺語氣堅定。
“哦?”玉子憶倒是嘴角噙笑,看著碧螺諷刺道:“這麼說你還把我家老大拒絕了,你可是知道,進入沐王府可是多少女子的心願?”
“那不管我的事。”碧螺一口回絕:“我喜歡的人不是他,任他是什麼公子,都白搭。”
“有意思。”玉子憶幾乎是眼睛冒光了:“這樣一來,我家老大就會很沒麵子。我已經可以想象他被人拒絕的樣子了!”
“玉子憶!”碧螺有些氣急:“在洛陽時我們便交好,你倒是好,時刻嘲諷我!再這麼鬧,我明天就不給你彈藍精靈聽!看你怎麼給月歌交代!”
“別啊!你這樣公報私仇可不好!”玉子憶連忙賠笑:“晌午那會兒不是說好了麼,明天我邀王姑娘來玩兒,她最喜歡聽你唱的藍精靈了,不看我的麵子,也得看你們好姐妹的情誼嘛!”
“那你嘴巴給我老實點兒,不要那麼八卦。”碧螺說著,臉色忽然有些不自在。
“咦?你怎麼了?”
“那個,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太子的喜好?”碧螺轉臉看著一邊兒,不去注視玉子憶。
片刻,一陣讓碧螺覺得很是討厭的爆炸笑聲,在耳邊兒響起。碧螺很是不滿地看看正笑得眼都找不到了的玉子憶,直到他終於停下來。
“笑夠了?”
“差不多了。”玉子憶依舊是笑歪歪地看著碧螺:“你不是不讓我八卦麼?自己卻來打聽太子的隱私!”
碧螺保持著沉默,等著玉子憶笑完,平靜下來。
片刻後,玉子憶臉色卻是一暗:“你打聽太子喜好作甚,可是拒絕了我們家大公子,轉身去攀附太子不成?”
玉子憶的這個猜測令碧螺一怔,也難怪他這麼想。她不過是想聽聽看,看能不能找到破壞寧玉如和太子關係的細節,不過這裏也不好跟玉子憶多做解釋,隻是催促他知道便說。
玉子憶眯著眼看了碧螺半晌,終於疑惑道:“你不是對展樂師有意思麼?怎麼要去打那太子的主意?”
“誰說我對展銘有意思,你不要亂說!”碧螺一聽這一句就急了,然而,她卻是忽略了玉子憶後麵的一個推論,“去攀附太子”。此時碧螺隻是否決了前麵,就很有種避重就輕的嫌疑了。
玉子憶臉色卻是難看起來,心裏有些不可思議:看不出來啊,攀附權勢,李碧螺她竟然是如此心機?
碧螺見和他說不通,索性一揮手算了,也就轉身走人。曲曲折折地走著,隨心地掃兩眼園子裏異常美麗的花卉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