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婉的話,讓碧螺有些震驚。這麼說,玉子婉小時候,竟然還認識展銘?並且看玉子婉的神情如此,她所喜歡過的那個人,就是展銘了?
想到這裏,碧螺心中有些酸澀。沒來由的酸澀。看來,這玉子婉多年沒見展銘,現在怕是舊情複燃了。隻是,不知展銘怎麼想的?
“展樂師平日裏教習樂娘勤奮鍛煉琴藝,別的,也就沒什麼了。”
“這麼說,他是放下了?”頓了一頓,玉子婉感歎著:“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平安活著,便是福氣。”
這樣的話,在碧螺聽來就有些沒頭沒腦。不過,碧螺也想問玉子婉一件事兒:“那日,我見你跟我們流雲園的畫師楚子風,關係甚是密切,恕不知小姐與楚畫師的關係是?”
聞言,玉子婉臉上浮現出一種溫馨神色:“楚子風,他也是我小時候交好的大哥哥,直至現在我們都是親如姐妹。碧螺姐姐下次見到我們親近,不要驚訝便是。”
這麼看來,玉子婉和流雲園的淵源還是頗為深厚。並且,看樣子展銘和楚子風來曆也不同尋常,莫非都是韓師傅當年從帝都帶回去的弟子?並且,二人都長著有三分相似的斜長鳳目,莫不是沐風王的遠親?
不行,自己這樣對皇室一無所知,隻能憑感覺猜來猜去的,定然是要幹擾了自己的判斷。雖然身邊兒的這幾個人,都是皇室宗親,卻沒有一個願意給自己講解上一番的,這讓碧螺感到很是盲目。
忽然想到了雪見,看樣子,她應該知道不少其中的人物關係,自己其實是可以找她問出一些前塵往事的。
一方麵,這是跟自己的自由有關聯,而另一方麵……碧螺心中有種不安寧的預感,直覺告訴她,展銘和楚子風,也在其中有著不小的牽涉。
“碧螺姐姐,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兒?”玉子婉一臉真誠地望著碧螺:“我想請你幫我多多照顧一下楚子風和展銘。”
“照顧楚子風和展銘?”碧螺有些不解:“他們一直不是過的好好的麼?並且,他們有小姐您的照顧,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玉子婉點點頭,卻還是不放心道:“子風哥哥,他跟展銘哥哥一樣,小時候受到了很多委屈,我也是最近才確定了他們的身份兒的。若是以後你們還是回到了洛陽,那就請你幫我多多照顧他們,謝謝了。”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碧螺心道,玉子婉所謂的照顧,也就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關懷。
“小姐請放心。若是這次能夠順利回到洛陽,碧螺定然是像從前一樣,把他們當做一家人一般。”碧螺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也不紅。想想自己在洛陽的時候跟展銘的過節,經過這一次在開封的遭遇,早就一筆勾銷了。更何況,二人也算是認清了彼此心意。
“順利回到洛陽?”玉子婉對這句話很是敏感:“這話怎麼講,碧螺姐姐,你們莫不是在這裏遇到什麼麻煩了?”
見碧螺不語,玉子婉歎了口氣,無奈道:“碧螺姐姐,你也就不要跟我戒備了。我說過,我跟楚子風和展銘的,小時候便是情誼深厚,這麼多年沒見了,但心中還是記掛他們的。有些事兒我不願意跟你講,是害怕到時候連累到你,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但是,我的心意,自然是不會坑害你們幾個的,若是你有什麼難題,盡管跟我開口,我一定是能幫則幫。”
碧螺見她這樣說,倒也感到了她的真誠。玉子婉畢雖是刁蠻,卻是脾氣耿直、心性豪爽,不是那種耍手段的女子。但是,自己心中的難題,說給她聽的話,若是遭到了太子對她的不滿,那可就太對不起她了。
想了一想,碧螺問道:“大小姐,我倒是想問問,你們王府,在政治立場上可是支持的誰?現在朝中不是太子獨大麼,還有哪一方實力可以跟太子抗衡的麼?”
這個問題,顯然讓玉子婉吃了一驚。但是,想著告訴碧螺也是無妨,玉子婉淡淡道:“沐風王府裏麵,倒也是人心隱秘,不好說清。但是據我所知,我父親這些年一直是中立態度、不願意踏足朝中爭奪之亂。但是,父親跑得掉,哥哥們卻脫不開身。近年來,大哥玉子辰一直是支持正統、擁護皇太子玉子寰的;至於弟弟子憶,他倒是對什麼都不上心,整日介隻知道胡玩兒。”
“那這麼說,沐風王府就是支持太子一方了?”碧螺總結道。
“……”玉子婉猶豫一下,吐出四個字兒:“也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