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銘有些不明白:“是我必須做的?你到底還是在意我的身份。”
“不是。”碧螺淺笑著搖搖頭:“如果可以,我會和愛的人一起隱居,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白首不離,安靜、寧謐。但是,我看得明白的是,大煜國的太子能力不夠,品行暴虐驕奢,他,不是可以領到一個國家的人物。”
展銘驚訝:“我以為你從不過問我所作所為,我以為你不喜歡關注這些。”
“愛一個人,便要愛他的全部,包括他的使命和天生的責任,不是麼?”碧螺無奈笑道:“如今,我們看到的還是大煜國的歌舞升平、經濟繁華,但是如若發生名不正言不順的宮廷政變,辛苦的是天下蒼生;如若是昏庸殘暴的君主繼位,那麼,未來的十幾年,將是大煜國走向衰敗的開始。”
展銘心中湧起一種複雜的情愫,碧螺所言,是他一直想要對她解釋、卻又怕她不懂的話語。他一直覺得虧欠了碧螺,覺得她會怪罪自己沒有把她放在第一位,卻沒有想到,她早已讀懂了自己。
“展銘,我難過的是,我沒有統禦分析之才,幫你出謀劃策。”一想到那些個穿越的姑娘們,不是力挽狂瀾、便是決勝千裏,碧螺就覺得自己很沒用。她所能做到的,隻是去讀懂展銘、去支持他:“我隻有努力不拖累你,我……”
碧螺正要再說,小臉兒卻已經被展銘端起,狠狠地吻上。纏綿悱惻、溫柔霸道,在解除了非煙的困擾之下,兩人此次竟然是像初吻一般,久久不能放開、不能平息。
……
寺院的小廚房裏,碧螺正在精心熬粥。茉香過來的時候,碧螺已經熬了半個時辰了。
“你起這麼早?”茉香淺笑著過來幫忙,寺院吃素,但是素材做好了更是養人。
“你和茉莉昨晚休息還好吧?”碧螺見茉香點點頭,知道她們這些日子是太累了,睡得很熟,並沒有聽到昨晚芸芸過來。
但是,想到芸芸已經塵埃落定,碧螺也就不再顧忌茉莉聽到會傷感,便跟茉香講起了芸芸昨晚的決定。
“啊?竟是這樣?”茉香顯然是沒有想到芸芸會愛上沐風王:“她這是自願的麼?”
“我看得出來,芸芸她已經是下定決心了的。我們如今祝福她便是。愛情,本來就不需要那麼多束縛的。”聽碧螺說完,一向沉穩的茉香也是唏噓不止。
而倚在廚房門口的茉莉,早已是淚流滿麵。
三個姑娘在廚房裏抱頭痛哭了許久,終於平息下來。碧螺安慰茉莉道:“芸芸最大的心願,就是看我們能夠好好的了。你和藍睿,一定要幸福,才對得起我們相知一場。”
茉莉憋著淚水使勁兒點著頭。
三人整理好情緒,飯也煮的差不多了。收拾好擺在院子裏,非煙也早已沏了雲霧茶端上,雪見也伸著懶腰開心地走出來了。
“他們人呢?”雪見看了一圈不見展、楚、原三人:“莫非是吃不得素,上街買肉去了?”
“他們一大早有事情要做,我們在這裏先用飯便是。”碧螺笑著夾了一筷子菜過去:“嚐嚐可還吃得慣?”
雪見大呼著好吃,幾人便開開心心地用過了飯,收拾好屋子添了燈油,跟禪師道了別之後,一起回上和園。
“他們是不是昨晚跟老禪師攀談了一晚上,我昨晚一直覺得外麵有人咕咕唧唧的。”雪見邊走邊納悶:“他們也真是的,有事要和老禪師商量、來商量便是,還帶了我們這麼一堆人過來。”
眼看要到上和園了,卻見藍睿迎麵跑了過來,急匆匆道:“快回去看看吧,寧玉如來大鬧上和園了!”
碧螺非煙幾個聞言,心中都是一陣無奈,便忙跟著藍睿匆匆回到了園子。
這時候,寧玉如正當場為難著幾個當頭的樂娘:
“李碧螺去哪裏了你不知道?李碧螺果然是一個能人啊,做一個整日介不在樂坊好好呆著,誰知道她出去幹什麼勾當了!你們,去把李碧螺那個賤人給我找回來!”
為首的樂娘正是當時從明音園調過來的空音,此時看著寧玉如囂張跋扈的樣子不僅皺眉:“寧姐姐,你現在身份兒也不一般了,務必要注意一下形象。”
“身份兒不一般?”寧玉如此時笑得有些猙獰:“若不是她李碧螺從中作梗,我還真是身份兒不一般!看看這些都是些什麼!”說著,寧玉如惡狠狠地摔下來一包東西:“都是那個賤蹄子給提的好意見!”
這邊兒非煙聽得已經是皺起眉頭,但是看到地上寧玉如摔下的東西,心中便也明白了八九分。她在宮裏呆著的時間裏,見得最多的東西之一,便是眼前那些個看似中藥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