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共同目的…”林默炙熱的呼吸掃在蘇萱的臉上,他靠近她,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手無寸鐵了。”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語氣裏的強硬態度,讓她心裏一驚。她何嚐不知道自己已毫無退路,加入寰宇集團就意味著以後自己的原創品牌完全歸屬於寰宇旗下,她在國外六年的奮鬥成果就這樣拱手讓人了。
她卻從來不甘示弱,雖因為酒精的作用和心情的影響,眼裏已經浮現了一層淡淡的水霧,但她還是輕輕地笑了,彎彎的眉眼極盡誘惑道:“林總,我們還是有可以互相利用的地方吧。”說罷一隻手勾上了林默的脖子,紅豔的嘴唇就在他唇邊,她喃喃道:“對不對?”
林默的瞳孔驟然緊縮,這時電梯門開了,他一把抱出蘇萱,大步流星地走向停車位。他仿若一頭快要出籠的猛獸,卻還偏偏保持著公子哥的紳士形象,雙麵的矛盾讓他恨不得當場把這個魅惑的妖精吃下去。蘇萱倒是懶洋洋地躺在他懷中,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讓林默更是不爽了。
他剛把她扔到車裏,便俯身壓住了她,她嘴裏淡淡的酒味兒仿佛是兩人****的催化器。她倒也一聲不吭,同樣也不反抗,身體軟軟的躺在後座,讓林默恨不得一口咬了她。他正欲進行下一步,這時,卻借著停車場昏暗的燈光,看到蘇萱緊閉的雙眼眼角,有一滴淚水劃過。
“…”車裏是死一般的沉默。
林默冷冷地看著蘇萱,嗤笑了一聲,沉聲道:“蘇小姐,這就是‘互相利用’嗎?”說罷便起身,“呯”地關了車門,走至駕駛位發動了汽車。蘇萱在後座不敢睜眼,她怕自己視線模糊,連林默的臉都看不清。
她眼前仿佛出現了許多場景,快樂的、幸福的、痛苦的,她在閉眼的黑暗世界裏,感覺自己的時光都被靜止了,許夏言的麵龐重疊在她腦海裏,四麵八方,讓她無處逃逸。她應該早就把這個人埋在了心底了,從內心廢墟一般的土地裏生長出來的,應該是發了芽開了花的仇恨與責怨。
他當初那樣狠心地拋棄她一個人,將她趕出大學,就因為知道她得了情緒障礙症。他不惜一切代價,離開了她的身邊,並且用中廣的勢力整垮了自己父親的公司,導致他現在還沉溺於賭博,導致自己在米蘭一個人打工讀書,導致自己…做過一生都後悔的事情…他那麼無情,為什麼現在卻可以像對待至寶一樣將林天揚捧在手心,為什麼六年後見麵還能如此淡定,仿若什麼都沒發生地勸告自己早日放下?
然而,自己卻放不下,因為自己曾用盡了全身力氣去愛過他。
她的眼淚越來越多,源源不斷地從眼中洶湧而出。她幾乎快要控製不住了,就快要大聲地嗚咽出來了,但她硬生生地捂住了臉頰,強行將自己的哽咽吞了回去。她從包裏翻出一瓶白色的藥瓶,倒出兩顆迅速地放進了嘴裏,藥丸的苦澀暫時壓過了心裏的痛苦,她呼出了一口氣,平定了自己的情緒。
這一切,都落在了林默的眼裏。
他繃著臉,一腳踩下了油門,定製版的法拉利如閃電一般飛速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