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簡直慎比屠宰場,不,應該說是比屠宰場還要可怕百倍,四散的內髒及骨頭冰冷的躺在地上,各種不同的魔獸殘肢在地上蠕動著發出“啪咑─啪咑。”的聲音,就跟他們的主人一樣在哀號、悲鳴著。
這些都算還好,更恐怖的是那些被苗夜以斷頭台斬殺掉的魔獸並未死去,他們仿佛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樣在地在不斷蠕動,一邊動,他們的內髒就一邊掉落。
一隻被苗夜腰斬的魔獸此刻拖著上半身想要來到苗夜的身旁,他的心髒及肺髒承受不住拖曳的力量而斷裂掉落在地,不論多久你可以看到那顆心髒每分每秒都在跳動,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而他的肺髒已也隨著他的呼吸緩緩地擴張及收縮,就好像這頭魔獸的肺髒‘一直都連在他身上一樣’。
另外一隻被砍掉半顆腦袋的魔獸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地想要來到苗夜身邊,就算眼球掉了他也要爬過去,就算脖子被其他魔獸的骨頭或利爪給刺穿了他也要過去,就算隻剩下頭蓋骨了他也要過去。
這也是夏凜他們嘔吐的原因,事實上就連莫影也在努力忍住不吐,要是他吐了的話,刀舞肯定會斷掉,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然而為什麼這些魔獸就算是隻剩下破爛腦袋也要滾過去苗夜身邊呢?為了恢複原狀?為了複活?
不、並不是,一切不是為了什麼,他們隻是為了求得一死。
這便是因為苗夜現在所使用的能力‘處刑人的遊戲’的關係。
‘處刑人的遊戲’,這個能力可以令被斷頭台斬殺的生物“無法死亡”,當生物被斷頭台給斬殺後雖然身體的某些部位和自己分離了,但是生物的本體並不會死亡,隻是會承受著被斷頭台給裁斷的痛處罷了。
打個比方,就剛才被苗夜腰斬的魔獸而言,與控製自身身體的器官──腦袋相連的上半身還能夠移動外,被腰斬的下半身則是處於一種無法動彈的狀態,不過這並不代表下半身已經死亡,下半身的身體機能依然能夠運轉,隻是因為沒有能夠傳達指令的媒介而無法移動罷了。
至於本體則是必須不斷地承受住自己身體的兩個斷麵所帶來的痛苦活下去,如果他的內髒掉落或者是兩個身體再次受到什麼傷害的話,他也是會感受的到,從隻要承受斷麵所帶來的痛苦變成要再多承受一份額外的痛苦。
但是因為‘處刑人的遊戲’這項能力的關係──他們無法失去意識。
隻要苗夜沒有說出“遊戲結束”這四個字的話,那些魔獸們將永遠承受著自己那被揉爛的身軀帶來的痛苦,就算是心髒或是腦袋被打爛、身軀被燒個精光也無濟於事。
因為這項能力不僅僅隻是令他們無法失去意識而已,同時也會在他們失去所有身體的時候令他們的腦袋或骨頭重組,使他們繼續體驗被身體被虐千百萬遍的感覺。
這也是魔獸們為何要去找苗夜的原因,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無法死去,但是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的,要讓自己解脫,唯一的辦法便是到苗夜的身邊,再來就是看看有沒有能夠死去的方法,就這麼跟隨苗夜直到自己能夠死亡。
這對於魔獸來說是他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苗夜看了看一直跟著自己的頭顱、腦袋及一些已經看不出來那底是什麼東西的肉團感到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走到哪裏他們就跟到哪裏呢?
過了許久後他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出了“遊戲結束”四個字,一聽到著四個字後所有正在艱難移動的肉塊們都停了下來,不再有任何動作,因為他們終於解脫了。
“成了!”就在所有肉塊都停止活動的同時,莫影像是完成了什麼似的停止了刀舞並露出了一抹狡詰的笑容。
“怎麼了,咦?我可以動了?”奈伊等人被莫影的話引起了注意,才剛轉過頭來他們便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動了!不應該說早在他們嘔吐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動了!
眾人在震驚之餘還不忘堤防莫影,就算自己的身體控製權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們依然不能夠放下戒心。
不過在場還有一個人沒有動作,那便是─夏凜。
此時的夏凜雙眼無神、動作僵硬的就好像是一具木偶一樣,仔細一看的話還可以發現她的雙眼似乎若有若無的閃爍著金光。
夏凜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呆在原地舉起武器戒備,她像是受到什麼召喚緩緩地朝麼苗夜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