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是她最大的朋友,不論到了任何時候。當柳煙柔迷迷糊糊醒過來時,天已經大亮了,溫暖的陽光照在這白紗般的床幃上,這床幃的質量可真好,居然能把日光,過濾的像月光那般,柔軟,清冽,溫柔。
眼睛又紅又腫,不太舒服,頭也時不時的疼著,南宮聖岩已經不知道在哪裏了,倒是一個讓她安慰的聲音毋自響起,“小姐,您醒了,這是茶葉包,杏兒專門弄好,給小姐敷眼睛的,王爺說了,小姐敷一會兒,就不會覺得難受了。”
“杏兒,你回來了,慕容玉川也回來了是嗎?”掙紮著做起來,柳煙柔覺得,連搖頭都那麼疼,難道落枕了?
“小姐,這個杏兒不清楚,其實杏兒早就回來了跟著傅爾傑大將軍回來的,隻是那時候杏兒戴著人皮麵具,不便與小姐相認。現在好了,我們都安全了,所以杏兒就馬上回來伺候小姐。”說著杏兒便把兩包茶包,給柳煙柔敷上了,絕口不提其他。
“杏兒,辛苦你了,不過,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昨晚,我記得,我好想不是睡在這裏的啊?”猛然想起,她霸占了人家南宮聖岩的床來著,怎麼這會兒,卻回來了?
“杏兒不知道,杏兒隻是聽吩咐在這伺候,杏兒昨晚來的時候,小姐就在這裏了。”杏兒理所當然道,“小姐不是做夢了吧?”
咯噔一下,她覺得可能自己又闖禍了,一定是因為她哭的梨花帶雨的躺在南宮聖岩的懷裏,讓慕容南錦誤會了什麼吧,天知道一個記憶不全的皇子,會做出什麼來,對付他的假想敵,杏兒如此的避重就輕,隻恐怕是在欲蓋彌彰。
看杏兒一口一個王爺的喊著,恐怕杏兒的心,已經被那個人收買了吧,實際上,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她確實,也以為,他是可以托付的人,除了他的身份之外。
“嗯,可能是吧,現在這個時候,王爺應該在上朝吧,不知道皇上怎麼樣了。”像是自言自語,柳煙柔喃喃道。此時,傅爾嫣從外麵婀娜多姿的進來了。
“煙兒,幾日不見,你清瘦了不少。”她便說著,便用手輕輕按在柳煙柔的眼睛上,“別動,一會兒,你的眼睛就會好起來的。”
“姐姐,你怎麼有空來呢,我還以為,你也上朝去了呢。”柳煙柔隻好動動嘴皮子,隨意的問道。
“六王爺回來了,剛到不久,皇上今天的狀況,也比昨天的好些,他老人家今天也上朝了,一切將步入正軌,煙兒,你的功勞不小,放心吧,你想要的,都會得到的。”傅爾嫣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淡淡的憂傷,恐怕,她都知道了,最起碼知道了,即使失憶,他喜歡的那個人,也不會把心,騰出一塊地方給她的,這樣也好,她可以死心了。對於那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那種算計別人與無形的人,她死心了也好,這也是她的福氣。
“姐姐,請問你見著南宮聖岩了沒,以往這個時候,他都喜歡嘰嘰喳喳的在我身邊的,今天一醒來就沒有見著人,他是個迷糊的性子,我怕他得罪什麼人,受傷了就不好了。”盡量不表現的很關心的樣子,柳煙柔非常明白,人性,在某種特定的時候,會變的很可怕,可怕到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沒有回答,好像約好了一樣,對於南宮聖岩,已經秦王爺這幾個字,他們都是三緘其口的。是慕容南錦搞得鬼吧,他也許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覺得,南宮聖岩本來就是一個虛幻的人物,是她在嚴苛的環境下自我陶醉,想像出來的一個人,她是精神錯亂了,可大家都正常的很。
“我不難為你們,姐姐,今天,你來,是有什麼事嗎,對了,杏兒,你把姐姐的玉佩拿出來,交還給她,借了這麼長時間,也該物歸原主了。”柳煙柔撇撇手,“就在那邊一個錦盒中,完美無缺,完璧歸趙。”
杏兒口稱是,便離開了。傅爾嫣微微歎氣,“煙兒,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大家好不容易才贏回了這一局,是不是該好好慶祝一下呢,聽說睿王爺已經放棄了他的皇位繼承權,他唯一的條件,便是要皇上徹查,你母親的死亡真相,而皇上,剛剛就宣布,六皇子為太子,皇儲,他也終於如願以償,吃的苦也算是值了。”
“姐姐我不明白,徹查我母親的死因,跟王位繼承權有什麼關係呢,睿王爺何來此舉措,這完全沾不到邊啊?”柳煙柔沉不住氣了,她拿開那兩個小包,驚恐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