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搞清楚,你隻是單純的猜測就去求賜婚,蕭珺玦,你腦子被驢踢了吧。”榮昭氣的罵起來,她比蕭珺玦矮很多,卻踮起腳去戳他的腦門。
麵對榮昭突來的“襲擊”,蕭珺玦卻沒有用本能去避閃,許他還在凝滯怔愣,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
詫異過後,他又沉靜下來,手指摩挲了下聖旨上的龍眼,有些懊悔,低沉道:“聖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
榮昭撕裂般的眼神注視著他,“什麼已成定局?這婚是你求的,你現在就到你父皇麵前讓他收回成命。”她拉著蕭珺玦要他去皇宮。
她的力氣對於蕭珺玦來說太小,蕭珺玦依舊巋然不動。他麵容微微起了變化,反問道:“你認為一個皇帝能出爾反爾嗎?”
為君者金口玉言,哪裏有剛下了旨就收回的道理,那皇帝的威信何在?
“都是你做的好事!”榮昭使勁一跺腳,從蕭珺玦的手心下抽走聖旨,鼻子裏大口大口的出氣,她眼中湧出了一片氤氳,“你已經毀了我的清白,難道你還想毀了我的下半生嗎?我到底上輩子欠你什麼了,讓你這麼報複我。”
上輩子是他帶兵入宮,害得自己自裁,應該是他蕭珺玦欠她一條命才是!
她將聖旨揣好,氣鼓鼓的瞪了蕭珺玦最後一眼,“你不去我去,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說完她就跑了出去。
蕭珺玦望著榮昭離去的背影,沉默了許久之後慢慢坐下來,從書桌的一個抽屜裏抽出另一道聖旨。
上麵是他的字跡,和榮昭手裏拿著的那道大同小異,隻不過榮昭拿著的那道新娘換了,由庶女榮晚變成嫡女榮昭。
而現在他手中所持的這道聖旨隻差一個玉璽。
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大勝而歸時,孝景帝獎勵給他的。
除了將皇位傳給他,一切皆可填。
他一直無欲無求,直到遇到榮晚。而將這道聖旨填上字的那一天正是去靈雲觀的前一夜。
隻是一夜,便是天翻地覆。
他謊稱聖旨丟了,又向孝景帝要了一道,當著他的麵寫上了榮昭的名字。
榮昭一路風風火火的從楚王府直奔禦書房,“我不要嫁給蕭珺玦,你將這道聖旨作廢了。”
孝景帝正在批閱奏折,“啪”一下榮昭就將聖旨拍在他的禦案上,孝景帝唬了一下,皺起眉,“嘖,你這孩子又來搗什麼亂?”
“是我搗亂還是舅舅你搗亂?你當皇帝當得好好的,幹嘛連媒人也當上,裝什麼月老瞎扯什麼紅線?”榮昭鼻子一噤,當然孝景帝的麵就哭哭啼啼起來。
孝景帝怒然一拍桌子,嗬斥道:“放肆!大膽!”
榮昭的馬上止住哭泣,心裏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挪了挪步,突然跪到孝景帝腳下。孝景帝還不知道她這是要幹什麼,就見她抱住他的大腿,然後淚眼汪汪的望著孝景帝,嘴一撇,委委屈屈的,“膽子本來不大,被舅舅寵的才大起來。”
一句話就將孝景帝的火氣給澆滅了,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但她剛才口無遮攔,實在是該好好懲治一番。
“是啊,朕就是太寵你了,將你寵成連朕都不怕。”孝景帝冷著臉,“那你就這麼跪著吧,願意跪就跪一輩子。”
“如果舅舅同意,昭昭願意跪在這一輩子伺候您,給您端茶倒水,捏背捶腰。”榮昭貫會用好話哄孝景帝。
孝景帝終於笑了,伸出手指頂了頂她的額頭,“你呀,就會拿好話哄朕。你想伺候朕身邊,朕還不願意讓你笨手笨腳的伺候哪。”
榮昭握著拳頭給他捶腿,一副賣乖模樣,“昭昭沒有哄舅舅,說的都是真心話。舅舅待我如親女,我投桃報李,侍奉舅舅如雙親又有何不可?”
榮昭嘴甜,說得一嘴的漂亮話,著實是討人喜歡。然而說到此,孝景帝嘴邊的笑容微微斂了下,仿佛滿腹心事。
榮昭的眉眼有一處和長公主很像,讓他想起皇姑,猶記得他也說過要投桃報李,侍奉皇姑如雙親,好似也是榮昭這般的年紀。
榮昭狐疑的看著他,“皇帝舅舅?”
走了一下神,孝景帝讓她起來,容顏沉肅,“賜婚的旨意已經下了,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和楚王的婚事,不能更改。”
他態度堅定,絲毫不給人反駁,“朕是皇帝,一言九鼎,況且現在旨意也應該下達到戶部和禮部了,不出所然,此時已經著手準備了。”
他看了眼榮昭,抿嘴道:“珺玦雖然為人冷淡,但是個不錯的孩子,唯一委屈你的就是他半邊臉不能見人。但作為夫妻嘛,是講感情,這種事情時間長了也就忽略不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