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幾人對話,老鴇和龜公才恍然大悟,原來先進來的女人就是楚王妃。老鴇忙不迭將剛才榮昭給她的那錠金子還給她,訕訕道:“民婦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得是楚王妃,王妃大人大量,恕罪啊。”
榮昭不屑的瞥她一眼,也不客氣,直接將金子拿回來,拿在手裏掂量了幾下,倨傲道:“做生意,要擦亮眼睛,連本王妃的金子都敢收,我看你這間青樓離關門不遠了。”
老鴇哪裏敢多說什麼,不住的賠笑。
榮昭撫了撫鬢上的金釵,給她指著榮曜,道:“你給我記住,以後他再敢踏進來一步,你就給我攆出去。要是再被本王妃發現你接待他,我就直接讓你們這關門封鋪。”
“是是,民婦記下了,再也不敢讓榮世子進來。”老鴇嚇得迭迭弓腰點頭。
榮曜咬咬牙,這簡直是要將他趕盡殺絕。榮昭厲眼掃過去,他趕緊縮起脖子,那還敢又半點不滿。
“姐,姐夫,那我就告辭了。”出了國色天香樓榮曜就想跑,卻被榮昭給抓回來,拉扯著他就往馬車裏塞,極其強勢。“你是打算去別家青樓繼續逍遙吧。”
“哪啊?我哪再敢。”榮曜躲到車裏一角,臉愁的比黃蓮還苦。
榮昭扯著他的耳朵來回拽,教訓著他,“你這個小色鬼,要不是我今天來的快,你是不是就要和那個妓女寬衣解帶了?平時在府裏你和丫鬟胡搞亂搞我也就不管了,家裏的不夠你還跑來妓院了是吧,你也不嫌她們髒,和那麼多男人同穿一條褲子。”
“姐,你訓夠了吧,姐夫還在這哪,你給我留點麵子。你這麼凶,也不怕我姐夫嫌棄你。”榮曜向蕭珺玦投去求救之色,“姐夫,你快救救我。”
榮昭一下子被他給點醒,完了,蕭珺玦一定認為她是母老虎。
她趕緊放開榮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這麼欠揍,我會對你這麼凶嗎?你知不知道我為你操碎了心。”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被你氣的我連皺紋都要長出來了。”
“是嗎?我看看。”榮曜掰著榮昭的臉,看了眼,頷首道:“嗯,還真長出來了。”
“什麼?我有皺紋?”榮昭一下子站起來,起的猛,頭“哐”一聲磕在車頂。
“快坐下。”蕭珺玦暗自一歎,拉下她,手很自然的揉著她的頭,含著無奈的口吻,“一驚一乍,這麼不小心。”
那修長溫厚的大手揉在頭頂,有溫暖的熱流從那裏延伸到心裏。榮昭報赧微微翹了翹嘴角,笑的含蓄,朝著蕭珺玦拉著長聲嗔道:“疼--”
榮曜什麼時候見到他姐這含羞帶嬌的模樣,抿笑著點點頭,他最了解女人,他姐這幅模樣儼然就是春心蕩漾。
沒想到啊,她那眼高於頂,恨不得世上沒有人配的上她的姐,竟被楚王給俘虜了。
而且,隱隱中,他感覺到如果他能有姐夫做靠山,就一定能反過來壓製住榮昭。
蕭珺玦不是溫柔之人,即便榮昭這明顯帶著撒嬌的語氣,也未能換得他溫柔對待。
“冒冒失失,疼一次讓你長記性。”
又訓她,剛才的暖流瞬間撤出去,榮昭斜著蕭珺玦,拿開他的手,重哼一聲,噘嘴道:“我不疼。”
榮曜極力減少他的存在感,往角落裏又縮了縮,你們倆打情罵俏也要顧及人啊,他這個大活人還在這哪。
蕭珺玦真是拿不準榮昭的脾氣,“又生什麼氣?”
榮昭嗔著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一下將馬車裏的兩個男人全給罵了。
榮曜是不想惹禍上身,一句話都不反駁,不過他對蕭珺玦的反應有興趣,想知道被老姐罵了他會作何反應。
但見蕭珺玦隻是淡淡的點點頭,很認同榮昭的話,“這話沒錯。”
榮曜瞠目直視著他,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他沒聽錯吧。姐夫,我姐罵你哪,你還說她說的沒錯。
榮昭眯著眼睛射到榮曜臉上,“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嗎?男人沒有好東西,你就是最不是東西那個。”
怎麼又轍到他身上,他招誰惹誰了?
榮曜抻著脖子,道:“我怎麼不是東西了?我不就是去了趟青樓嘛,你還逛哪,我怎麼就不能了?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榮昭臉都被他氣青了,哪壺不提提哪壺,當著蕭珺玦他還敢說她逛青樓的事。
見榮昭氣急敗壞的模樣,榮曜覺得他大禍臨頭,掀車簾往外一探,“回楚王府和侯府不順道,我就在這下車吧。”
榮昭把他從車外拽回來,強硬道:“跟我去楚王府。”
“去你家幹什麼?我才不去你家,到那了你還不知道怎麼折磨我哪。”榮曜極力反抗,到了楚王府他還不得任榮昭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