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鵬回來聽說王振是真凶,還不大信,翹著二郎腿斜視著蕭珺玦,“這不會是楚王給得力愛將找的替罪羊吧?”
夜鷹實在看不管他這的行事,帶著怒氣沉聲道:“高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王振是當場逮到,全軍上下可都是知道的。”
高雲鵬冷冷一哼,不再質問,又道:“新月公主死了,女月國又加入戰事,而且是要合全國之力,為新月公主報仇。看來可有一場硬戰要打,王爺可有什麼對策?”
覷著榮昭一眼,“楚王爺,你可別整天隻顧著夫妻之樂,而忘記大事啊。”這話說的極其輕挑。
榮昭眉峰豎起,直勾勾的看向他,幽幽一笑,道:“我家王爺可比不上高大人,成天住在妓院青樓裏,都當成家了。我倒是奇怪,皇上派你來是做什麼,難道是對西北的妓院經營狀態進行一番監察?”連著“嘖”了三聲,“那高大人可真是兢兢業業,日理萬機啊。要不要我家王爺將您的辛苦寫一封奏折稟報上去,好讓皇上對你嘉獎一番啊?”
被榮昭懟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高雲鵬臉色鐵青,嘴角抽搐,胸口裏憋著一口氣。
榮昭輕哼,身為監軍,卻日日與妓女廝混在一起,傳出去真是貽笑大方。怪不得蕭瑾瑜要清肅高家,這樣的母舅,簡直丟他皇帝的臉麵。
不過蕭瑾瑜派他來恐怕也不是當什麼監軍,而是監蕭珺玦才是。
看來,要讓珺玦對高雲鵬加強戒備,不然,又像上次一樣,出個史晏那樣的叛國賊。那手段,蕭瑾瑜可不是第一次玩了。
蕭珺玦大刀金馬的坐在上座,神采中散發著自信,道:“打仗,本王還沒怕過誰,女月國加不加入,都影響不大,而且在本王看來這也不算一場硬戰,還按照原來製定的方案即可。”
他正眼瞧一瞧高雲鵬,“不過高大人,這些天恐怕會有動蕩,本王勸你還是在軍營裏住著比較安全,省的你縣城軍營兩處來回跑,中間出個什麼意外,本王不好向皇上交代。”
高雲鵬鼻孔朝天,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有什麼好怕的?楚王真是危言聳聽。”他站起來,負著手,“既然這件事已經告終,我也就不再追究了。打仗的事,就交給你們這些武夫了,我先行離去。”
朝著蕭珺玦隨意一拱手,大搖大擺的走了。
夜鷹緊握著劍,瞧著他的背影,手忍不住顫,被氣的。
“這個老匹夫,對王爺這般不敬,我真恨不得宰了他。”夜鷹咬牙切齒道。
榮昭瞥了夜鷹一眼,淡然道:“稍安勿躁,宰了他,皇上那裏一定會怪罪王爺的。”
“那就放任他如此?”夜鷹滿臉不服氣,“他實在太囂張了!”
蕭珺玦不願和高雲鵬這種人爭辯什麼,“隨他吧,總比在跟前看著礙眼的好。”
夜鷹想一想,“也是,眼不見心不煩嘛。”
榮昭遞給蕭珺玦一杯茶,蕭珺玦接過去,慢慢品了一口。茶香四溢,榮侯爺在榮昭臨走時給包的,是今年莊子裏的茶園新采摘的,格外清醇。
榮侯爺知道蕭珺玦喜歡喝雨前龍井,特意在春雨前讓人采摘,專為他這女婿。
俗話說,一個女婿半個兒,榮侯爺真心的疼愛他,不比對榮曜少。
蕭珺玦點點頭,對茶葉不加讚賞,“真是好茶,虧得嶽父惦記我。”他對著榮昭溫馨一笑,對老泰山,心裏又多了幾分敬重。
他是真的羨慕榮昭,有這樣一個爹,不但對兒女事事貼心,就連他這個女婿,都關心入微。
提到爹,榮昭臉上有思念的愁緒,不知怎麼了,這幾天,她總是夢見爹,甚至,因為這些夢,她的心緒總是不安,唯恐榮侯爺有什麼事。
“怎麼了?”蕭珺玦見她心情低落,握住她的手,忙詢問。
榮昭晃一晃神,衝他一笑,道:“沒事,我就是想,高雲鵬實在太無禮,我和夜鷹一樣,都氣不過。”
她靈機一動,狡黠的目光橫掃眾人,嘴角笑的一看就是癟著壞,“既然在軍營裏不行,那他在外麵出了什麼事,應該賴不到咱們頭上吧。”
夜鷹一拍大腿,哈哈一笑,“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他要是在妓院有個什麼不小心,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跟咱們可沒關係。”
他撫掌,“既然王妃氣不順,那這事就交給屬下做,屬下保證你順心順意。”
蕭珺玦眉宇微蹙,提醒夜鷹,“別鬧得太厲害。”他這意思是默許了。
夜鷹精氣神一下子就提起來,這種事他最有主意,朝著蕭珺玦拱手,“王爺您就放心吧,指定不會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