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雄下手極狠,每一招式都足以致命,蕭珺玦起先兩下還退讓,但見其凶狠之勢,再不退讓,但有兩次眼見就能要殷雄的命,卻在緊要關頭收手。
夜鷹看著幹著急,王爺實在太過心善,那老匹夫冥頑不靈,和他客氣什麼。
殷雄的兵器被蕭珺玦打掉,手無寸鐵,一躍從馬上飛下,蕭珺玦也跳下來,將長槍一扔,與他赤手空拳對打。
“殷老將軍,本王一再退讓,是想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你不要再固執了。”邊打蕭珺玦還在勸他。
殷雄七十多歲,打鬥幾個回合,氣喘的臉通紅,說話都是斷斷續續,“休……得多言,老……夫就是死……也不會……與你這亂臣賊子……同流合汙!”
他“大吼”一聲,使出全身力氣一拳朝蕭珺玦門麵打過來,蕭珺玦用手迎住他的拳頭,用力一擰,隻聽殷雄痛叫一聲,蕭珺玦咬咬牙,另一手朝他的胸口猛然一掌,打的他飛出一丈。
兩人是從戰場中心直打到汝寧城城下,城牆上有一個突出來的鐵錐,殷雄不偏不倚撞上,尖銳的鐵錐從背後刺穿到前胸,頃刻氣絕。
蕭珺玦卻是一歎,英勇一生的老將得此下場,何其哀哉。他原本不想……
他讓人將殷雄的屍體放下來,再送去給齊王軍,讓他們好好安葬。
見殷雄死了,前將軍韋吉心中先是一晃,繼而鎮定下來,衝著蕭珺玦大喊一聲,“楚王你欺人太甚,殷老將軍為國盡忠一生,今日卻被你所殺,如此不仁不義,你號稱什麼仁義之師?”
什麼話都讓他們說了,那殷雄純粹是自己找死,若是楚王不反抗,難道由著被他殺死嗎?
韋吉號令三軍,“將士們,衝啊,為殷老將軍報仇雪恨!”
益州的瘟情漸漸轉好,就像是陽光衝破了多日來盤桓在頭頂的烏雲,透進來陽光。
榮昭將那個孩子抱回了府裏,那孩子像是真的將她認作了娘,這些天榮昭一刻都不能離他,稍稍離開一會兒見不到就會哭嚎。
蕭容念基本上已經痊愈,隻是身子還是有點虛弱,這幾天也不敢給她吃葷的,都是喝點清粥小菜。看著這個把母妃纏的緊緊的小家夥,她心裏不高興,就因為母妃照顧他,都不照顧自己了。
那孩子像是缺失安全感,大部分的時間都榮昭抱著,或是得抓住榮昭,反正是片刻不能分離。
蕭容念幾次想要掰開他的手,但都惹得他哇哇大哭,實在沒有招,她有樣學樣,也賴著榮昭。
反正,和她搶母妃,沒門,連父王都不是她的對手,別人更休想。
“母妃我餓了。”那意思就是讓榮昭喂她吃飯。人家正在病中,哪有力氣自己吃飯。
榮昭摸摸她的頭頂,“等母妃哄弟弟睡著再喂你吃飯好不好?”
蕭容念看看那瞪得像銅鈴直勾勾看著母妃的孩子,輕輕哼了哼,這樣子哪有要睡的樣子。
“母妃我餓。”蕭容念搖著榮昭的手臂,“我餓。”有點發脾氣了。
榮昭本要訓斥她,但一對上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訓斥的話也全都咽進肚子裏了。她這段時間確實忽略她了,女兒有怨言也是應該的。
“好,母妃陪你吃飯。”廚房早就已經做好飯,隻是榮昭想著等哄睡了小家夥,能安安穩穩的吃一頓。她叫秋水準備膳食,又讓鴛語叫醒榮淳起來吃飯。
榮淳也是好了大半,隻是因為天天吃著藥,嗜睡,他生病,還是好的差不多了,榮昭才敢告訴陰柔。
但為了陰柔安胎,榮昭沒讓榮淳回去,依舊留在身邊,等完全康複再送回去。
榮淳聽話,自己拿著筷子吃飯,一點都不用榮昭操心,反觀大他好幾歲的蕭容念,和個粘牙糖似的,黏著她不放。
“弟弟,你別老纏著姑姑,和我一起玩吧。”榮淳吃飯利索,被人伺候淨了手,就跑到榮昭身上看小男孩。他拉著小男孩,友善微笑。
小男孩一臉膽怯,眨著毛茸茸的睫毛,一隻手還是緊緊的拽住榮昭。
榮淳小小的歎息,又仰起臉問榮昭,“姑姑,他叫什麼啊?是誰家的孩子?”
這孩子來了好幾天,倒沒想起取個名,榮昭想了想,道:“就叫齊光吧,日月齊光,驅散所有黑暗。”
榮淳摸摸齊光的臉,“齊光弟弟,你叫齊光。”
齊光看著榮昭,朝著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娘。”
榮昭含笑,“他是我們家的孩子。”母愛泛濫吧,榮昭決定留下齊光,認作養子。她已經不能再生育,但收養一個,養在身邊,其實和親生的也不差。
況且這孩子從見到她,就一直喊娘,仿佛冥冥中自有天命,他與她有緣。
“那他會留下來了?”榮淳眼睛裏放光,鼓著掌,“太好了,我又有個弟弟了。”
蕭容念卻不樂意,“我不要野孩子給我當弟弟。”這刁蠻的小脾氣和榮昭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