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她當眾同胡震宇離去,大大削了他的麵子,他報複自己的手段還是讓她心有餘悸。
“我明白你的難處,其實我這次找你,是想請你幫忙。”胡震宇理解她的不得已,便也不想多耽誤時間,直接切入正題。
“你說,能幫上的我一定幫。”雨恒對他一直感到愧疚,既然他張口求助,她怎能拒絕。
“我們幾天前發現青幫老大江天成的屍體,他死之前應該受過槍傷,法醫認定他中的是FN25型號手槍的子彈。”他雙手交叉放在桌麵,“我隻想問你,寧子昂用的是不是這個型號的手槍?”
雨恒聽他提起江天成心中就是一驚,不想這麼快屍體就被警方發現,還懷疑到寧子昂頭上。
“我不懂什麼手槍型號,也沒見過他用槍,再說他的事情也從來不會告訴我。”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眼神不經意間有些回避。
但這一瞬間的微表情還是盡收在胡震宇眼底,他故意她在撒謊,可是卻沒有點破她。
他隻是試探她,當然他也有私心,更想了解她對寧子昂的感情。
“你們為什麼懷疑子昂?”她知道江天成同寧子昂一直有矛盾,可是他一死警方就找上寧子昂,也未免太武斷。
“最近江天成控製的幾個碼頭故意不讓寧氏公司卸貨,雙方小規模的火拚了兩次,他一死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寧家,寧子昂首當其衝。”胡震宇不想隱瞞她,隻想讓她了解寧子昂的真麵目,“寧家是做軍火生意起家,這城市裏每一把槍都要過他家的手,至於寧子昂,根據我們收集的情報,他更是個神槍手,在世界級的業餘選手比賽中奪得很好的成績,同時他也愛好收藏各種世界名槍,所以我才想起來問你。”
“對不起,他的事我真的不清楚,我幫不了你。”雨恒抱歉的一笑,內心卻對寧子昂又有了新的認知,她自認為槍法不錯,想不到天外有天,而這個人就在她的身邊。
“沒關係,雨恒,你最近過得好嗎?”他猶豫了一下,才問出後一句話。
“挺好的。”她到現在才發現已經沒有什麼同他說的,不知不覺中兩人站在了對立的立場上。
又是一陣沉默,壓抑的氣氛籠罩著二人,雨恒都快坐不住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相機按快門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她耳力早被訓練得異於常人,立時警覺得四處張望,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怎麼了?”胡震宇察覺到她的緊張,關切的詢問。
“沒什麼,剛才覺得好像有人在拍照。”她笑自己多心,稍做了點“虧心事”,就怕被寧子昂發現,實在狗腿。
胡震宇也迅速觀察了四周,確實沒什麼可疑。
“雨恒,你能不能離開他?”他躊躇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問出後立時就有些後悔,他怕知道她的回答,怕她的拒絕。
雨恒驚訝的抬頭直視他,她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她搞不懂。
“公海賭船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他得罪那麼多人,你再同他一起會有危險。”他越說越激動,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
當天賭船的事情雖然有人出麵封口,可是後來胡震宇還是從線人處得到些微消息,知道寧子昂出事時雨恒同她在一起,他立馬緊張不已,後悔當時自己怎麼就那麼輕易放開她的手,沒再為爭取她的感情做更多的努力。
他連續幾天一直悄悄守候在寧子昂所住小區門口,直到有一天看到雨恒的身影才悄然離去。
可他現在卻什麼都不能對她講,隻能把這份愛慕放在心底。
“不可能的,我不會離開他。”雨恒沒想到他連賭船上發生的事情都知道,她心虛的抽回手,故作淡定的說道,“胡震宇,我很感激你,這麼關心我,可是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會處理好。”
她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別人插手,胡震宇感歎不過過了數月他在她眼中就成了外人。
“我明白的。”他不會再糾纏她,給她帶來不必要的煩惱,可心口卻泛起疼痛,纏綿不絕,“但你還要多加小心,如果需要我幫忙,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受傷的表情刺痛了雨恒,讓她再也呆不下去,隻得逃避似的離去。
胡震宇沒有攔阻她,隻是坐在那裏一動未動,半響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竟比平日苦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