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伴隨著小鳥的叫聲,雨恒悠悠醒了過來。
身旁已經沒有人,枕畔隻是留著那個男人特有的氣息。
雨恒愣了會兒神,才掀開被子站起來,在睡衣的外麵批了件針織衫。
透過落地窗,看見寧子昂站在露台上,正拾掇著那些花花草草。
望著那俊秀挺拔的身影,她竟從他的側臉上看到了祥和與安寧。
一直以來,他給她的感覺總是不羈中帶著三分狠戾,好似不把一切放在眼中,可是今天,她居然從他身上感受到一份寧和。
他穿著一件白襯衣,兩袖挽到胳臂肘部,表情專注著給那些花翻土、剪枝、澆水,他的動作是那麼嫻熟,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幾分優雅。
湖麵泛起的薄霧映襯著他優美的身姿,仿佛一幅空靈的山水風景,人在畫中。
雨恒不由癡了,這其實是她內心深處一直盼望的畫麵,沒有血腥,沒有殺戮,隻有淡淡的寧靜。
她就這樣站在那裏靜靜的望著他,不想打破這份美好。
可是敏銳的寧子昂還是發現了她,他放下手中的噴壺,拉開了玻璃門,笑著問道,“醒了,胃還痛不痛?”
雨恒搖搖頭,心中泛起一絲遺憾,那麼祥和的境界就這樣被打破了。
“等我把這些花澆完,我們就下去吃早餐,我讓孫姐給你熬了小米粥。”寧子昂拉著她走到露台上,繼續澆那些花草。
“你喜歡養花?”這個疑問埋在雨恒心裏很久了,她剛搬進這間別墅時就很意外,做事如此不擇手段的男人居然喜歡拾花弄草,這與他黑道少主的身份實在差太遠了。
“我母親喜歡養花,在我的童年記憶中,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花房渡過的。”寧子昂一邊澆著花,一邊為她解惑,“你知道我們家的出身,我父親在外邊爭鬥不斷,母親知道他為人執拗不聽勸,所以也不想插手他的事情,唯有養花來消磨時間。”
對於他的母親,雨恒是有些印象的,那次在他與尚依淩的訂婚宴上見過一麵,依稀記得是個溫婉嫻靜的婦人。
“從小到大,我跟母親相處的時間不長,唯有通過種花來想念她,慢慢的,我也喜歡上了這些花花草草,它們給我帶來一分寧家不曾給我的寧靜。”寧子昂的聲音竟透著幾分惆悵,他與這些花草一樣,內心渴望主人的精心培育與照料,而不是放任花草在風雨中放任自流。
聽著他的話,雨恒不由想起他曾經說過,寧靜濤自幼把他丟入訓練基地進行殘酷的磨練,後來在他染上毒癮之後又把他扔到到法國任他自生自滅,他不是在有愛的家庭中成長,直到現在他還是應該恨著他父親的吧!
“雨恒,我答應你,我會給你一個寧靜的生活。”寧子昂放下噴壺,雙手扶著她的肩,鄭重的向她許諾。
雖然他還是不完全了解她的過去,可是根據調查來的那些結果,他已經推測出她年少時肯定是生活在血腥的世界中,因此她渴望的是普通人那樣平淡的日子,但他與阮季洪都給不了她這樣的生活,這也就是她最終選擇胡震宇的原因所在。
以前他沒有想明白這點,對她一直都是強取豪奪,反而將她愈推愈遠,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她想要的生活他會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