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恒表麵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裏,心中卻在盤算如何試探,正巧這時車子駛過公安局,她不由計上心頭。
“如果有人想搶走我,你會怎麼做?”她表情一派認真的問道。
寧子昂一愣,隨即臉色陰沉下來,抬起她的下巴道,“誰敢搶走你,我定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他陰狠的樣子同以前一樣,上次他要殺胡震宇就是這樣,雨恒心底冷冷一笑,看來阮季洪說的沒錯,他一日不死,自己就永遠不可能離開他。
同時,她突然提出的問題也讓寧子昂心中一跳,她才安生了多少日子,又在計劃逃離他嗎?
這個認知讓他非常不爽,他好看的雙眉不由自主的擰在一起,捏著她下巴的手不禁加重力氣,“所以,沒有人可以把你從我身邊帶走,除非我死。”
雨恒不懼的迎上他陰鷙的目光,媚然一笑,雙手攬上他的頸項。
“原來你這麼愛我,我怎會再離開你呢?”她掙脫了他緊握下巴的手,埋首在他胸前。
寧子昂知道她不會輕易被自己的威脅嚇到,但她態度轉換如此之快,心思一轉立即明白她隻是在開玩笑,臉色不由和緩下來,修長的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尖,滿懷寵溺的安撫,“隻要你在我身邊,我會給你我的一切。”
雨恒回以溫婉的笑容,他驀然覺得非常知足,近來的疲憊一掃而去,原來隻要能得到她的回應,他做什麼都值得,這也堅定了他鬥垮尚家的決心,他不會同尚依淩結婚再傷雨恒的心,所以目前看來隻能提前動手。
隨著汽車離家愈來愈近,雨恒的心卻是愈來愈涼。
經過剛才的試探,她已經認定胡震宇的車禍肯定是他指使的,胡震宇已經為她失去了雙腿,那下一個人又會是誰,阮季洪嗎?
公安局那些人擺明了不願得罪寧家,沒有人可以定寧子昂的罪,要想為胡震宇討回公道,為自己謀取自由,真的隻有除掉他這一條路可以走。
她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她要拿回主動權,讓他為他的殘忍付出同等的代價。
進了家門,寧子昂連忙吩咐孫姐煮碗薑糖水給雨恒暖肚子,隨即又把雨恒安置在臥室的大床上,讓她躺下休息。
雨恒滿腦子都想著如何讓他帶自己去塞拉利昂,根本毫無睡意,躺在舒適的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寧子昂端來薑糖水,就看見她翻來覆去煩躁的樣子,心中不禁好笑。
“來,喝完薑糖水再睡。”他坐在床邊,將碗遞在她的麵前。
雨恒坐了起來,就著他將碗裏的薑糖水喝光。
寧子昂扶著她躺下,雨恒卻不肯閉眼,望著他好看的眼眸,忽然道,“我睡不著,你給我念書好不好?”
“法文詩行嗎?”他雖然驚訝她的請求,卻沒有拒絕。
雨恒嗯了一聲算是同意,寧子昂從床頭櫃中取出一本法文書,開始念了起來。
午後的陽光穿過淡黃色的紗織窗簾映射進來,將他俊美的麵孔照得分外柔和,仿佛生來就是一個溫和儒雅的紳士,邪惡與陰狠絲毫與他沾不上邊。
他念的是法國現代派著名詩人查爾斯·皮耶爾·波德萊爾的《惡之花》的第一章,雨恒以前被他逼得上過一段時間的法語課,加上她天生的學語言天賦,因此勉強也能聽得懂一些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