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低著頭,冷漠的表情不減,“然兒不孝,勞煩琦叔操心了。然兒隻是去尋找血池傳人。”
琦叔微眯起眼,緊緊的看了亦然幾秒,捋捋長長的胡須說道:“那你找到了嗎?”
亦然抬起頭,“琦叔,為什麼你沒有告訴過我我爹便是血池傳人?”
琦叔微微歎氣,“不是我不願告訴你,隻是這血池傳人要背負太多。你爹身前便受這身份所累,我不想你以後也重蹈你爹的覆轍,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亦然思索片刻,還是搖搖頭,“然兒不明白。”
琦叔有些失望,“罷了,這些先別提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些,那你準備如何拿回那本離劍劍法,是否絕對對莫小朵下手了?”
亦然一驚,連忙跟琦叔跪下,“琦叔,朵兒是無辜的,求你放過她。”
琦叔麵色一寒,眼中燃氣洶洶怒火,“無辜?那蕭家二十餘口的姓名難道不是無辜,你從小沒爹沒娘,難道不是無辜。他莫劍飛造的孽,父債女償,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無辜從何談起?”
亦然正欲再爭辯,卻感覺背後有動靜,回頭一看,小朵正站在回廊邊上看著他。亦然愕然,剛才他和琦叔的對話,小朵聽到了多少。正思索間,小朵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她看了看琦叔,又看了看亦然,“然哥哥,這位大叔是誰?”
“他是琦叔,是他把我帶大的。”
小朵轉頭看向琦叔,乖巧的喊了一聲“朵兒見過琦叔。”琦叔似乎並不領情,冷哼了一聲轉頭看向別處。小朵並沒覺得不妥,神色平靜的回問亦然,“然哥哥,你們剛才說的父債女償是什麼意思,我爹他怎麼了?”
亦然眉頭緊鎖,難過擔憂的看著小朵。正想著該如何解釋,琦叔卻已經開口,繞有深意的看了亦然一眼,又看看小朵,“莫姑娘真的想知道?”亦然心知琦叔一定不會放過小朵,正欲開口阻攔,小朵眼神一凜對上他的眼睛,好像在警告他,她要聽實話。亦然咬咬牙,無奈的低下了頭。
亦然擔心的看著小朵,心裏猶如有百隻蟲正啃噬著他的心,讓有種仿佛會失心的感覺。誰知小朵待琦叔說到莫劍飛因為想得到那本離劍劍法不惜殺害莫家上下二十餘口時,小朵雖然神色微變卻沒有多餘的反應。再說到莫劍飛把離劍劍法藏在書房之內,而那個血池機關隻能由莫家的人才能打開時,小朵臉色變得鄭重起來,她看著琦叔,堅定地說道:“琦叔,朵兒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莫姑娘請講。”
小朵微微點頭,看到亦然擔憂的眼神,從他微微一笑,“我可以幫助你打開血池拿出離劍劍法,可是,你不能傷害我爹,正如你說的,父債女償,我用我的性命來抵償我爹的一切罪孽。”
“不行。”亦然急急的開口,他不能讓她去冒險開啟血池,因為雖然小朵能解開血池機關,可是她畢竟不是莫劍飛,莫劍飛隻需要很少的血便能讓血池辨認出來,而小朵需要多少血才能解開血池,卻不得而知。
小朵眼圈一紅,從得知這個驚人的秘密,小朵便一直強裝著堅強。她知道亦然的難處,自己的父親不僅殺了他的父親讓他從小便失去雙親,還滅了蕭家二十餘口,那些都是亦然的親人,而自己竟然是他的仇人的女兒。這讓亦然情何以堪。小朵能感覺到亦然是真的愛她的,要不然在莫府的這五六年中他大可以殺了自己為蕭家報仇,可是他沒有,隻因為蕭亦然,愛莫小朵。可是,這段上一代的恩怨卻延續到了他們的身上,在他們的愛情麵前築起了一道高高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