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床之下跪著林思睿和眾多皇子王孫大臣,林思睿眼圈都紅了,太醫說,若父皇能熬過今晚便是奇跡,所有的人都等著皇帝駕崩的那一刻,他也在等,因為先帝駕崩,新帝也要立刻登基,國不可一日無君。
林思睿不知該用何種語言表達這一刻的心情,生在帝王家,盡管也洞悉皇權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特別是身在太子之位,多少人看紅了眼,多少人恨不得他去死,可是他依舊安然的生活了十多年,沒有感覺到任何威脅,他知道,這些都是父皇所為他做的。唯有一次,那便是二弟叛亂,那次以後,父皇一夜之間便白了頭發,那滿頭銀絲帶過他的不僅僅是震撼,原來,父皇犧牲如此的大,他的痛苦無法想象。
皇帝輕輕召喚林思睿,那聲音已經有氣無力,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熄滅,“睿兒,你說翔兒能原諒朕嗎?”
林思睿哽咽道:“父皇,二弟不會怪父皇的。”
皇帝輕輕搖頭,“翔兒曾經求過朕,要朕把朵兒那丫頭賜給他,朕沒有同意,那是的他說,隻要把那丫頭賜給他,他這輩子便甘心輔佐睿兒你,永無二心。當時,朕沒有在意,可偏偏沒有想到,他竟然,竟然會。。。”
林思睿也有些吃驚,二皇弟他竟然對朵兒。。。
皇帝接著說道:“最是無情帝王家,最是無情帝王家啊。朕自問是個對得起天下百姓的好皇帝,卻不是一個對得起兒子的好父親。”眼淚順著皇帝的眼角滑落,林思睿何時看過如此無助的父皇,連忙伸出衣袖去為他擦拭。
皇帝握住林思睿的手,“睿兒,你答應父皇,你會是個好皇帝,對吧。”
林思睿重重的點頭,“睿兒一定會做個像父皇一樣的好皇帝。”
皇帝輕輕一笑,招招手,示意林思睿靠過去,林思睿把耳朵貼過去,隻聽皇帝輕聲說道:“太祖開國隻是有位得力助手,那人在沙場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為太祖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太祖一高興便賜了一塊玉給他,此玉名為斬龍玉。太祖甚至還與那人結為兄弟聲明這天朝江山有我們林家一般,也有那人一半。後來天朝江山初定,那人便帶著斬龍玉離開了朝堂。”
林思睿大驚,“那現在那人在哪裏?”
皇帝說道:“那人已經仙逝已久,不過他還有後人,如今那塊斬龍玉便是他後人所有,若想天朝江山千秋永固,必得拿回斬龍玉。記住,落劍山莊,斬龍玉便在羅劍山莊。”林思睿還未從皇帝的話中回過神來,皇帝已經輕拍著他的手,“我知道你疼朵兒那丫頭疼得厲害,莫丞相仙逝,那丫頭也著實可憐,皇後之位扔是她的,但我也不願你委屈了自己,我先給你定個側妃,皇後之位暫且空著,等那丫頭回來再立後不遲。”
說著,衝著下方的群臣說道:“眾親家聽著,朕下旨把左相之女賜婚給太子作側妃。”
下麵立刻有個聲音高呼,“臣謝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思睿原本還想說什麼,側頭再看皇帝時,之間他雙目緊閉,輕輕推推他,沒有反應,連忙叫了太醫上來。那太醫手指一觸到皇帝的脈,大驚失色的跪在地上,大聲喊道:“先皇駕崩了!先皇駕崩了!”然後下麵便想起一片哭泣聲。林思睿心一痛,好像有什麼刺進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