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一驚,微微向前傾身,“你這樣說是何意?”
執事宮女嘴角微微翹起,“若娘娘有興趣,奴婢願意告之。”說著,衝德妃招招手。德妃如被蠱惑了一般,真的把耳朵貼到執事宮女的嘴邊,卻聽到細細微微的聲音傳入耳膜:“我們這般。。。這般。。。然後。。。嗯。。。就這樣。”
富貴兒和喜兒在前頭趕著馬車。林思睿和小朵坐在馬車後廂。一路疾行,小朵有些悵然若失。隻覺得這馬車委實慢了些,怎麼走了這麼久還不曾到白馬寺呢。直到終於聽到馬車車廂外喜兒的一聲低呼:“小姐,白馬寺到了。”小朵哪還坐得住,急急的跳下車去,驚得林思睿是一陣冷汗,這馬車車廂這麼高,也不要叫人扶一下,萬一跳下去崴到腳怎麼是好。
跳下馬車,小朵抬頭。隻見長長的石階蔓延直了天空,那白馬寺就在天階的盡頭,古刹莊嚴,晨鍾暮鼓。真真是一處佛門清淨地。這比亦然的昆侖派倒真是能比上一比,不過昆侖派香火鼎盛,上山求學的人絡繹不絕,哪有這般的萬籟俱靜。小朵想也沒想就石階而上。進了寺廟,小朵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卻不顧得許多,見來往的尼姑這麼多,到哪裏去找李思思呢。
還是林思睿上前,衝著一尼姑恭敬作揖,“師太,請問莫夫人現在何處?”
尼姑淡淡的指著右邊,“貧尼這就帶路。”
“有勞了。”林思睿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給小朵一遞眼色,跟在了那尼姑身後。七拐八拐,尼姑在一間廂房外站定,對林思睿眾人行了個禮便離開了。林思睿吩咐喜兒和富貴兒就在門外候著,跟著小朵進了廂房。
廂房內坐著一個單薄的身影,一聲素衣淨麵,正在參禪誦經。小朵眼睛一酸,顫抖著聲音喊道:“娘。”這一聲呼喚讓李思思身子一頓,抬起頭來,看到小朵,原本無波無痕的眸子想被投了石子,極其圈圈漣漪,“朵兒。”
小朵再也控製不住,奔過去直直撲進李思思的懷裏,“娘,這兩年讓你受苦了。”瞧著李思思雖然紅潤健康的臉色卻也清減不少,想到莫劍飛臨死前要自己親口答應要好好照顧李思思自責不已。“朵兒對不起娘親,對不起爹爹臨終前的遺言。”
李思思把小朵抱在懷裏,臉上發出柔和的光彩,似乎這樣就很是滿足了,“我很好,朵兒不必擔心。”
母女兩個聊了一會兒,小朵說起了這,兩年在外的情況,說起了再昆侖山拜師時恰好尋到亦然,說道自己和亦然闖入魔教,說道亦然和自己在小鎮的平靜生活。李思思聽著,雖然麵帶微笑,卻時不時的觀察著坐在一邊的林思睿的臉色。看到林思睿雖然也在聽小朵說,但是卻沒有太大的反應時,著實鬆了一口氣。三個人聊了一會兒,李思思就帶著小朵和林思睿去了莫劍飛的墓地。看著兩年前還是個新墳堆,如今已經芳草萋萋,小朵心生無限感慨,諸多往事一一浮上心頭。
夕陽西下,小朵和李思思告別就準備回宮了。原本是想帶李思思一起回去的,誰知道李思思說什麼也不肯,抬頭望著離白馬寺不遠的爹爹的墳頭,說希望這樣一直陪著莫劍飛到老,便心滿意足了。小朵也不好再說什麼,悵然的隨著林思睿踏上了回宮之路。
坐在馬車上,林思睿見小朵還滿臉愁色,便輕聲安慰道:“別擔心了,你娘親她這樣正是因為太愛你爹爹,你應該成全她才是。”
小朵點點頭,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還是有些放不下而已。忽然想到什麼,臉色一沉看得林思睿膽戰心驚,“你騙我說娘親生病了,還是絕症,這才把我急急叫回來。我今日看我娘氣色好得很,哪裏像得病之人。你想把我叫回來就算了,為何如此詛咒我娘?”
林思睿無辜的答道:“我可沒有,我是說真的。”
“還說是真的,難道我看到的是假的?”小朵有些惱了,說他兩句他還不承認。
“我當真是說的真的,你娘好像換了什麼胸悶氣短的毛病,我偷偷的問過給她問診的大夫,他們都這樣說。可是我去當麵問你娘時,你娘卻怎麼也不肯承認,如今看到你,她就更不承認了。我想她是怕我知道了會告訴你,怕你擔心,所以才一直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