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亦然頭也不回的說道。夢妍頭痛的扶扶額頭,問跟木頭,等於沒問。噔噔噔噔,敲門聲響起,夢妍和亦然很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齊齊看向門外,“是誰?”亦然冷冷開口。
“客官,樓下有位爺指明要見你。”門外響起小二諂媚的聲音。亦然沒有微蹙,有人要見他,是誰?若是風清揚不可能到了客棧還讓小二通傳的,一定是直直的衝進來了,門也不會敲一下。
“知道了,我等下下去。”亦然打發了小二離開。
“是誰找你?你在京城還有故交?”夢妍也有些好奇的問道。夢妍的話讓亦然一驚,故交,自己在京城何時有過故交,如今連最親近的莫府都唯恐避自己不及,哪裏來的故交。難道,難道是,林思睿?亦然麵色一沉,他怎麼知道自己來了京城。
一切的謎團隻有等到見到樓下的人了才能解開。亦然二話沒說就推門出去。樓下客似雲來,桌子已經坐了大半的人,還不時有人進進出出。品茶的漫不經心的端著茶杯,看著不遠處的台子上依依呀呀唱曲兒的小生,偶爾還跟著哼幾聲。吃飯的則自己看著自己碗裏的飯菜,還時不時的跟旁邊的人大聲說話,大塊兒吃肉,大碗喝酒。亦然來回掃視了下眾人,真真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可剛剛找他的人又會是誰呢?
正疑惑間,亦然感覺一道懾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側目一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正看向自己滿目含笑,見自己也在看他,那男子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權當做見禮了。亦然下了樓,徑直走到那男子桌前坐下,麵上淡淡的問道:“是閣下找我?”
男子挑挑眉,拿了個酒杯給亦然倒了杯酒推到他麵前,“下官乃是當朝左相。今日能得見當今武林盟主蕭亦然之姿,真是三生有幸。這杯酒是老朽敬蕭兄弟的。”亦然恍然大悟,原來是當朝左相。他記得幼時莫劍飛還是右相的時候,就知道此人物,那時候還少不了見左相來莫府與莫劍飛把酒言歡。不過後來傳聞右相辭官仙逝之後,左相的權利漸漸坐大,現下已經到了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步。
“亦然不敢,不過不知左相此次前來所謂何事?”亦然不想與官場之人打交道,所以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此來是告訴蕭盟主一件事。”
“何事需要左相親自跑一趟?”亦然疑惑道。
“然兒,你還記得伯父嗎?”左相捋了捋胡須,笑看著亦然。“想當年你在莫府的時候還是個頑皮小子,如今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想不到短短數年間,然兒已經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莫相地下有知,也應該欣慰才是。”
亦然冷冷抱拳,“虧得伯父還記得然兒,伯父對然兒謬讚了。不知伯父前來想要告訴然兒何事?”這老狐狸明明早就把他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還假惺惺的先尊稱一聲盟主。
“老朽知道一個人的下落。”
“誰?”
“風清揚。”
亦然一驚,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他在哪裏?”
楊相成功的看到亦然的臉色變了變,“他如今在皇宮的天牢內。被人下了,武功盡失。”
亦然再也坐不住了,“他怎麼會在皇宮裏的。”亦然想起風清揚從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去哪裏也從不與自己和夢妍交代,自己也從沒有問過他去哪裏。隻是這一次實在蹊蹺,原本以為他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誰知道一個晚上未歸,自己和夢妍這才察覺出不對勁。
“他和賢妃娘娘在一起,被皇上當場抓住。他被打入了天牢,賢妃也因此被打入冷宮。”楊相淡然的搖晃著腦袋。
“賢妃?”亦然有些不明白了?風清揚去皇宮做什麼?去見那賢妃做什麼?那賢妃是什麼來頭,竟然讓風清揚冒死潛入皇宮內院。
楊相挑挑眉,似乎很歡喜亦然有此一問,“說起這賢妃娘娘,可就有些來頭了。她是當今皇上最寵幸的妃子,如今還懷了身孕。隻不過昨日賢妃與風清揚卿卿我我之際被皇上逮了個正著,繼而懷疑賢妃腹中的胎兒不是皇室血脈,這才狠下心腸把她送進了冷宮去。不過嘛,這賢妃說起來與然兒也有些交情。她,便是前右相莫劍飛之女,莫小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