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冷若冰心(1 / 2)

龜茲王盯著李承乾不緩不慢道:“六年前的寒冬,我帶上手下在庫車城外冬獵,不巧見著一衣衫襤褸的中原婦人抱著小女娃躺在在雪地裏,我念天寒地坼,莫要出了人命。便快速上前查看,然而那名婦人早已凍死,懷裏的小女孩亦是凍得隻剩最後口氣。於心不忍,我便將小女娃帶到都城內,好在這女娃命大,救活過來。”

不用想,六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便是眼前的這位冰山少女,但李承乾疑惑不解,為何那中原婦女橫跨西域至於龜茲,便忍不住問道:“那你可知這對母女倆到底遭遇了什麼,淪落至此?”

龜茲王歎氣道:“具體緣由不知,聆月隻是說一夜之間家裏所有的人悉數慘遭毒殺,而她與娘親一路逃難,由於不知方向,故此迷失在戈壁上,後來天降大雪,哎......苦命的孩子”言畢,龜茲王憐愛的看了一眼舞池中的少女。

“聆月?”李承乾不解道。

龜茲王輕微一笑,手指著舞池中的風姿卓越的少女道:“嗯,蘇聆月,這是她自己起的漢人閨名。”

蘇聆月清秀脫俗,眾美姬之中好似那蓮花一般,出汙泥而不染,仙氣飄飄。一個人的氣概與本身的性格相關,正如孟子所言:“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為何這般絕世獨立的女子會跌下凡塵,與這些舞姬混作一起。難道是龜茲王這老王八好這一口,逼迫所致。念此,李承乾狠狠的瞪了一眼龜茲王。

龜茲王見李承乾對著自己眼睛瞪得老大,心中不解,自己哪裏出了岔子,便伸著腦袋小心翼翼道:“殿下,您這是何故?”

李承乾冷冷道:“你既然已經救活聆月?為何不給聆月一個安穩?還讓人家從事舞姬?”

“聆月?”龜茲王心裏大喜,這位太子分明是對了蘇聆月有了好感,初次見麵就喊女兒家閨名,但喜藏於心,依舊故作委屈道:“殿下,你可誤會我了,這隻是聆月初次起舞。殿下來臨之前,聆月從未於眾人麵前出落過。”

李承乾指著舞池中的少女道:“你當本宮是眼瞎?這樣的步子,能是初學者就能跳出來的?”

龜茲王道:“殿下,莫要動怒,聆月這丫頭自小習武,身體動作敏捷。三日前,我知太子殿下將做客我龜茲,故此讓聆月與舞姬一同編排支舞樂獻給太子殿下。”

李承乾打量了下龜茲王,總感覺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望著翩翩起舞的舞池,若有所思。龜茲王見狀便閉口不言,眼睛同樣撇向舞池,心中不知思考些什麼。

絲停鼓止,程咬金、尉遲恭兩人意猶未盡,手中各自抱著一名美姬回到原席,粗手不老實的摸來摸去,倒是那兩名美姬好像司空見慣這般場景,眼裏無一絲尷尬羞愧之色,很是大膽的迎合著二人的撩撥。

龜茲王向著舞池招了招手道:“聆月,快過來。”

少女輕姿挪步,離李承乾約莫一丈之餘,停了下來,抬起頭望著李承乾。

李承乾亦是抬起頭來,與她目光相對,近距離看之,隻覺這少女清麗秀雅,莫可逼視,神色間卻冰冷淡漠,當真潔若冰雪,卻也是冷若冰雪,實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樂,就如那皚皚白雪,眼裏不染一絲塵埃。

按照禮儀,少女應當對李承乾行稽首之禮,但是少女煢然孑立,紋絲不動的立於原地,對視著李承乾。

龜茲王開口打和道:“殿下,聆月獨自久居於宮中,不諳世事,失禮之處,還望多多海涵。”

李承乾沒有理會龜茲王,起身來到蘇聆月身側,淡淡說道:“聽說你會武藝?”

少女不曾開口,隻是漠然的點了點頭。

李承乾倒也不意外,在少女耳邊低語道:“不如咱們比試一番?”

刹那,少女眼中閃光一絲光亮,但須臾之間又恢複了清冷寒峻之色。

“乾兒,不可”秦瓊離兩人較為靠近,所以李承乾的一番話聽得甚是清楚,秦瓊瞧著眼前寒冰般的少女與那詭異的龜茲王,總感覺裏麵有些陰謀詭計,怕李承乾有個閃失,連忙大聲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