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
洗完一把冷水臉,李承乾感覺極為暢快,與老爺子對陣不到片刻,便敗陣而逃,帝王氣勢果真名不虛傳,看來日後應當多向老爺子學習如何能達到不怒而自威之勢。
李承乾手捧一堆碎冰踏入正殿,卻不見上席的老爺子,隻有趙虎一人正筆直的站在殿中央,故詢道:“趙虎,我父皇呢?”
“啟稟殿下,陛下已先行離去。但有倆件事讓卑職轉告於您!”
“哦?是何事耶?你且細細說來!”夏天的冰塊讓人感覺比冬天的還要冷冽,似乎手掌心還存有一絲麻癢,李承乾放下手中的冰塊兒,雙手狠狠的搓著長袍,是必要將手掌心的溫度提上來。
“第一,陛下讓太子殿下明日前往戶部,替唐嫵姑娘重新錄入戶籍。第二則是陛下讓殿下收拾在東宮收拾出一間清整的空房。”
李承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唐朝的戶籍製度還算完善健全,尋常人家改名換姓都需上報官服,玲瓏作為準太子妃,改名喚作“唐嫵”更應當要向戶部申報了,第一件事情即便老爺子不交代,自己也會抽空去戶部走上一遭,隻不過這第二件事,老爺子意欲何為?
“趙虎,你可知父皇讓本宮收拾空房所謂何事?”
趙虎搖頭回道:“卑職不知!”
“這樣啊......算了,你先去值班!”
“諾!”
瞧著趙虎的背影,李承乾凝眼望出了神,老爺子讓自己收拾空房作甚?難道他想來東宮小住幾日?不對,東宮距離太極宮並不遙遠,老爺子如此折騰作甚?難道是有他人要入駐東宮?念及此,李承乾心裏一沉,不好,怕是老爺子這幾日便要將鄭麗婉詔入東宮了。是了,經昨夜一事,恐怕老爺子是急於想將鄭麗婉納入東宮,好讓他自己泄.欲,畢竟老爺子隻打算敕封鄭麗婉為一個九品的奉儀,破身與否,無傷大雅。
正當李承乾低眉沉思之際,唐嫵亦從長孫那兒歸至東宮,見著李承乾如此模樣,不禁詢道:“大郎,你怎麼了?”
唐嫵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任何人見著了她張如沐春風的嬌容,即便內心再如何焦灼壓抑,隻要看上一眼,憂慮瞬間一掃而空。
“回來了?阿娘尋你何事耶?”李承乾不想將鄭麗婉之事說出來,畢竟這很影響氛圍。
陡然間,唐嫵又驚又羞,臉上的紅潮密布,輕語道:“沒什麼,皇後娘娘隻是讓我去立政殿坐坐。”
小妮子撒謊的模樣可是逃不過李承乾的法眼,再加上如此嬌羞的模樣,八成乃是長孫向她問起了昨夜之事。
“真的沒其他事兒?”李承乾湊近了點,幾乎嗅得到唐嫵的發香,沁人心脾,讓人感歎這個夏天也不是想象的那般炎熱。
“嗯。”唐嫵應了聲,大概感覺到李承乾的靠近的呼吸,臉上紅暈使然。
“這就麻煩了,昨夜之事令我回味無窮,要不咱們再來一次?”
“你!”唐嫵臉頰緋紅嫣然,恰似能捏出水來,沒想過白晝如瀑的場合下,李承乾竟然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剛才長孫皇後喚自己前去立政殿便是為了此事,唐嫵溫柔,但不代表她不諳世事,昨夜之事如那春風送綠,頃刻間便傳到了宮裏,可想而知東宮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倘若再與李承乾亂來,恐怕日子自己在長孫皇後身前再無顏麵。
他怎麼可以無視他人的目光,對自己這樣?
昨夜之事,誠乃情不自禁,為了那漫天綻放的煙花,為了那青翠欲滴的風鈴草,自己心甘情願而為之。隻是如今他又要那般,難道他以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自己到頭來隻不過是他泄.欲的工具罷了?這一刻的唐嫵羞怒下的那種表情,清澈的眸子好似可以直刺內心。
以李承乾的心性來看,適才之言隻是想捉拿一下唐嫵,誰讓她不說實話呢,可是瞧著小妮子一臉羞怒驚愕之色,李承乾的頭皮也在麻癢,隻得仰天長歎道:“衝動是魔鬼呀!”
這句話萬惡到唐嫵秀目狠狠白了他一眼,隨即李承乾向她望來,有那麼一刻,唐嫵覺得自己仿佛忘記了自己正處在東宮正殿,殿外的雲層轟動,涼風驟起,好似讓她回到了終南山穀的那個夏天,山頂的少年也是故意輕吻了自己,隨後對著漫天的風鈴草道:“衝動是魔鬼呀!”
這一刻隻有李承乾那仿佛包含了很多東西,說不出來味道的目光,還有他傳送進自己耳朵裏的聲音,“一切隻是想哄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