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鶴軒認真地點頭。
子雁從剛才就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們母子倆你一句我一句,她插不進去,隻能看向趙翔路,等著他的反應。
卻沒料到趙翔路隻是從後視鏡看了程逸然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回到住處,看著孫嬸兒把孩子們帶進屋去了,趙翔路才對程逸然說:“你倒是很會維護陸遲野在鶴軒心裏的形象。”
“因為他是鶴軒的爸爸。”程逸然看也不看他,抬腳就往屋裏走。
趙翔路微微冷了臉色,大步跟上她:“以後,我才是他的爸爸。你最好讓他認清這個事實,不然,以後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程逸然腳步頓住了。
趙翔路沒有管她,自顧自的進書房去了。
而程逸然站在原地,眼淚幾乎就要落下來。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生下了鶴軒,讓他跟著自己承受這樣的痛苦。
她現在還記得,當初跟鶴軒說陸遲野才是他的親生父親的時候,他有多難過。
他才不過五歲啊。
這個年紀,正是無憂無慮,盡情玩耍的時候。
但鶴軒卻承受了太多超出這個年齡的沉重。
而這些,是連程逸然自己都承受的無比艱難的。
“程小姐。”她正心神恍惚的時候,陳叔走到了她身邊,恭恭敬敬的問,“趙先生讓我問你吃想吃點什麼。”
雖然程逸然腹中的孩子和趙翔路並沒有半點關係,但他對她也算真的十分照顧了。
程逸然並沒有什麼食欲,但為了腹中的孩子,還是輕聲對陳叔說:“請給我來一份水果沙拉和一杯溫水,謝謝。”
“好的。”陳叔轉身回到了廚房裏。
程逸然疲憊的走到玻璃花房的搖椅上躺了。
雖然剛過中午,但外麵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已經開始飄雪花了。
花房裏溫暖如春,還有芬芳的花香。
程逸然的人在室內,心卻仿佛被留在了戶外,被嚴寒所凍傷。
陸母的心情很不好。
因為她發現,自從蘇雪來了之後,陸遲野的狀態反而變得更加糟糕了。
陸遲野因為不願意和蘇雪相處,早晨趕在蘇雪起床前就會匆匆吃過早飯出門去公司。
而晚上,他必然會等到蘇雪入睡後才回家。
這樣一來,他的睡眠時間變得更少了。
蘇雪曾經有一次專門守在客廳裏等他,想要跟他好好談談。
但是陸遲野看到她的時候,卻條件反射一般皺起眉頭,有名為厭惡的情緒在眼底滋生。
他腳步不停的直接上樓。
蘇雪起身叫住他:“遲野,等一下!”
陸遲野轉過身看著她:“什麼事。”他的神情和聲音一眼淡漠。
“我們談談好嗎?”蘇雪在他的氣場麵前敗下陣來,聲音怯怯的。
陸遲野走過去,坐在了距離她最遠的沙發上:“有什麼事,說罷。”
蘇雪看著他疏遠的樣子,有些受傷:“明早,我們一起吃早餐,可以嗎?”
“不可以。”陸遲野回答的幹脆利落。
“為什麼?”蘇雪委屈,音量也拔高了一些,“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樣子躲避著我,伯母一直都在責怪我,甚至想要把我再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