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雨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很久,還是睡不著覺,於是準備下樓去喝點水,坐一會兒。
她出門,剛走到樓梯邊,就聽到樓下客廳裏似乎有些什麼聲音,很輕微,似乎隻是她的錯覺。
這裏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不可能有什麼小偷出現的,難道是家裏有了老鼠或者蟑螂?
羅雨沿著壁燈照射的微弱光芒慢慢往下走去。
她循著聲音,來到了藏酒處。
然後,她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
趙翔路靠在輪椅上,仿佛全身都使不上一點力氣一般,整個人都是軟軟的。
他的手裏拎了一個高腳杯,裏麵還有一點殘餘的紅酒。
而在他身旁的地毯上,還有一瓶已經見底的酒。
天哪!他竟然被打擊到不顧自己的身體,跑來喝酒了嗎?
羅雨頓時悔得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
她忙跑過去,把他手裏的酒杯拿開,推著他去坐電梯。
趙翔路一直閉著眼睛,人事不知的樣子。
終於進了臥室。
羅雨把輪椅推到床邊,輪椅升的和床的高度齊平後,費力的把他推上了床。
終於讓他躺平,羅雨也累出了滿頭的大汗,手掌也隱隱作痛起來。
看著趙翔路醉的臉龐發紅的樣子,羅雨皺了皺眉,不知道這酒會對他的傷口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呢?
她正準備起身去拿電話打給醫生問問情況要不要緊,忽然從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向後一用力,她就啊的一聲,倒在了他的身邊。
趙翔路另一隻手立刻就伸過來搭在了她的腰上,同時臉也湊近了,用鼻子在她的臉頰上親昵的蹭了蹭。
他帶著酒香的火熱氣息撲過來,羅雨全身的肌肉都在瞬間僵硬了。
她的心髒以百米加速賽的頻率狂跳起來,整張臉都紅到了脖子根。
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他,但是感性卻讓她使不上哪怕半分的力氣。
她近乎貪婪的感受著他懷抱的溫度,甚至有些陶醉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這時,趙翔路迷迷糊糊的說出了一句話:“雁子……我真想你啊。”
羅雨方才還沸騰的熱血一秒內就再次凝固了。
她睜開眼睛,扭頭看向他。
他仍然雙目緊閉著,但是睫毛卻在微微顫抖著,他一遍遍的喊著:“雁子……雁子……”
他的呼喚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深深的紮進了羅雨的心髒中,疼的整顆心都在抽搐。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她痛苦而絕望。
為什麼,為什麼都這麼久了,她甚至都已經告訴他真相了,他還是忘不了南雁?
她想要推開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氣太大了,她根本推不動。
“趙翔路!”羅雨又氣又委屈,“拿開你的手,讓我走!”她哭著說。
趙翔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沒有認出她來,他伸手去摸她的臉:“雁子,你怎麼哭了?”
羅雨哭的更凶了:“趙翔路,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南雁!你走開!我討厭你!”
趙翔路搖著頭,摟的更緊了:“雁子,你別生氣……”
羅雨淚如雨下,拚命的掙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