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電話裏說:“遲野,你不覺得程逸然這個女人不太吉利嗎?看看她給白思辰帶去了什麼,還讓趙翔路莫名其妙的突然對盛世下手……”
很明顯,陸母已經進入了更年期,毫不講道理的喋喋不休著。
陸遲野耐著性子聽她嘮叨完。
他知道,她不說完,心裏會更不痛快。
當她終於停下嘮叨和抱怨的時候,陸遲野說:“媽,你忘記了嗎?趙翔路已經不再和我們為敵了。相反,他現在已經成為我們的合作夥伴了。這些事情不是逸然一個人造成的,不能把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這不公平。”
“對,不是她一個人造成的,但她是起因和導火索。”陸母的心情似乎很煩躁,“好了遲野,我現在不想說話,你們也不要來見我了,等我願意,我會過去看你們的,再見。”
陸遲野無奈的放下了電話。
他在陽台上思索了五六分鍾後,才回到臥室裏。
他已經想好了說辭,好讓程逸然不會覺得難過。
但是程逸然已經睡著了。
陸遲野歎了口氣,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也鑽進被窩裏睡去了。
黑暗裏,程逸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雖然陸遲野已經盡量壓低了聲音,她還是聽到了他說的話。
並且,她從他的話裏已經大概判斷出了陸母的態度。
算了……
她默默的想。
就這樣吧。
或許有些人,是無論花多少時間和精力,都無法真正融化的。
畢竟,沒有人能讓所有人喜歡。
既然連陸遲野都無能為力,那她就索性裝傻好了,也省的為他帶來更多的壓力。
她得把注意力放在陸遲野和孩子們身上,至於別的……隨緣吧。
第二天早晨,當陸遲野醒來的時候,程逸然已經不在床上了。
他在浴室找到了她,她正在淋雨,讓水流慢慢刷過她隆起來的肚皮,那裏麵有個小生命在動。
“遲野。”她看到他,笑了,對他招手,“你摸一下,他在動呢。”
陸遲野把手輕輕放了上去,然後,手下突然鼓了一下,又迅速縮了回去。
像是一個調皮的小海浪,在跟他玩遊戲一般。
對於已經錯過了鶴軒的胎兒時期的陸遲野而言,這樣的感受是非比尋常的珍貴。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幸福的笑,他癡迷的感受著新生命的奇妙,一時間都有些入迷了。
“他很喜歡你。”程逸然輕聲說。
陸遲野微笑著:“我感受到了,逸然,這真的好神奇。”他想到了什麼,又抬起頭來,歉意的看向程逸然,“對不起逸然,當年我真的不該那樣對你……鶴軒的一些珍貴的時光,我已經永遠的失去了。”
“至少現在我們是在一起的。”程逸然並沒有在意,“日子是向前走的,不要在意以前的事情了。”
“好,等會兒下去問問鶴軒想去哪裏玩兒,今天難得假期,好好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