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翔路把牛奶放到桌上，轉到她麵前，蹲下身去仰頭看著她：“還生氣呢？”
羅雨別過臉去不看他，也不說話。
趙翔路握住她的手，她掙了掙，掙不開，索性由他握去了。
“小雨，今天的事情是一個意外。你知道，子雁在我爸媽那裏聽到了他們對雁子的一些很不好的評價。我知道，你也不喜歡雁子，但是那畢竟是子雁的媽媽，不管雁子為人如何，我都不能讓子雁認為自己的母親是一個品行惡劣的人，那樣對她的成長會有非常不利的影響的。”
趙翔路掏心掏肺的跟她說。
羅雨還是沒有看他。
“小雨，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夫妻，難道你還不相信，我愛的人隻有你一個嗎？”
這次，羅雨終於慢慢的轉過了頭來：“趙翔路，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我何曾沒有考慮過子雁的感受？但是這是在我家，你竟然隨時都能拿出她的照片來，你這分明是把她的照片時刻帶在身邊，隻怕你每天都要拿出來看一看，懷念一下她吧。你口口聲聲說你隻愛我一個，那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她終於把積壓在心裏的話問出來，雖然仍然氣憤委屈，但好歹沒那麼憋屈了。
“那照片是我放在錢包裏的，一直忘了拿出來，子雁跟我提起她的照片，我這才想起來的，你願意相信我嗎？”趙翔路眼巴巴的看著她。
羅雨哼了一聲，揚起下巴，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那張照片已經給了子雁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隨身帶她的照片了，以後，我的錢包裏隻放你的照片，好不好？”趙翔路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等待著她的原諒。
羅雨看向他，他的頭發有點蓬亂，眼睛在月光下亮亮的，怎麼看都像是……一隻求主人愛撫的大型犬。
想到這裏，她的氣稍稍消了一些：“子雁那裏我不管，你以後再也不許提南雁一個字了。”
“好。”趙翔路點頭。
“答應的倒挺快，要是你違反了約定，怎麼辦？”羅雨斜眼看他。
“如果違反了……我就任你差遣一個月，好不好？”
“美得你！”羅雨冷哼，“如果違反了約定，我們就分居。”
“啊？”趙翔路愣了，“分居？要這麼嚴重嗎？”
“趙翔路，南雁於我，早就不是什麼敵人了，而是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你說想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曾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了這個陰影。現在，你又把它帶了回來。如果以後你還提她，就等於把我的整個人生都籠罩在這個陰影之下。難道這還不夠嚴重嗎？”
趙翔路聽著聽著，神情也凝重了下來。
他知道羅雨不喜歡南雁，但他沒有想到，南雁的所作所為，竟然對羅雨的人生產生了這樣深遠的影響。
“抱歉，小雨。”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是我的錯，我明白了。”
羅雨呼出了一口氣，心裏的那個結尚未係死就被解開的感覺讓她的狀態放鬆了不少：“好了，很晚了，睡吧。”
兩人默契的牽著手，朝床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