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豪站在門口,手裏執著長刀,心中百味摻雜。連日裏的觀察,那蘇瑾之女蘇挽言對待下人溫和有禮,對待軍士也是謙虛恭瑾。看她的容顏,雖花容月貌不足以形容,卻無矯揉造作之意。甚是端莊秀麗。為何丞相卻言其乃禍國殃民之輩?怪哉!
琴音剛落,便聞得刀劍相搏之聲。聽到侍衛通報強敵來襲時,柳天豪仍自不信,天子腳下怎麼會出現盜匪。但聞得喊殺聲肆起,才匆匆提刀而去。
眾人猶自陶醉那綿綿琴聲之中,卻不知一裏之外正虎視眈眈的盤踞著一群凶神惡煞之人。黑暗中,一張銀色的麵具在月光下發著森冷的光。
“出什麼事了?”一個細細的聲音響起,蘇挽言突然抬起頭,眼裏有著落寞的意味。
“小姐別擔心,待月兒出去問問。”
片刻,便見月兒臉色煞白的跑回來,驚慌失措道:“小姐不好了,外麵來了一群盜匪,指名道姓要帶走小姐。”
“月兒擔心什麼,有那臭蠻子在,誰能劫走小姐,你就安心坐著等吧!”小翠絲毫不以為意。
“去”,嗔怪了小翠一眼,蘇挽言轉而問道:“真有此事?”
“奴婢親耳聽到的。”想到那銀色麵具下嗜血的殺意,月兒十足的打了個寒顫,“那帶頭的人說,‘立馬交出蘇挽言,否則……否則格殺勿論。’”
微微顫抖的身體隱藏在平靜的外表之下。莫名地,蘇挽言全身湧起一陣劇烈的寒意。“小翠,趕快收拾東西。月兒,你帶我去前麵看看情況如何。”匆匆起身,顧不上身上有些淩亂的裙擺,蘇挽言跟在月兒身後跑了出去。
火把的光照亮了整個夜空,一片刀光劍影。二十幾個穿著盔甲的士兵在一名手執長刀的將士帶領下,呈包圍之勢護衛著一個小小的院落。如此嚴密的護衛圈在對方的眼裏卻不堪一擊。
佇立在門口,一襲白衣的蘇挽言顯的有些刺眼。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幾具屍體,那潺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雙眼。
心下凜然,蘇挽言感覺到一雙熾熱的目光正攫獲著自己,憑著直覺望去,她看到半張銀色的麵具,是的,半張。麵具旁邊是半張滲白的臉,幽深的眸掩藏在青色的發絲後麵。薄翕的嘴角上揚,一抹嗜殺的笑帶著不屑與瘋狂,清晰可見。
那涼透入骨寒意使得的蘇挽言立在原地,不得動彈。
“哼!”不屑的輕嗤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是決定主動跟我走,還是看著他們一個一個倒在你麵前?”
看著地上的淋漓的鮮血,蘇挽言恍然大悟,輕咬紅唇,她一字一句道:“你說真的?”
“你可以不信,但結局隻有一個。”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一下一下擊打著她的原本平靜的心湖。
“好,我跟你走。”不再遲疑,蘇挽言果斷的作出決定,目前的情況已由不得她思考。
“咦!”比想象中得要聰明的多。如此利落的回答卻在青衣男子的眼裏興起了一絲波濤。嘴角間接扯出一抹玩味的笑,轉瞬即逝。
“小姐!”
“小姐!”月兒的聲音跟柳天豪的聲音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