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王老師一直都對我很好,高中三年,我犯過無數大錯小錯每次都被她喊到辦公室裏麵罵的狗血淋頭。可是她卻從來不在我的檔案裏記上任何一筆,也從來不會打電話通知家裏麵的人。
高三那年臨近高考,我的數學成績一直上不去。她單獨留我下來,拿著課本讓我做題,幫我課後補習,甚至以中午飯作為我成功解答出幾何函數題的獎勵。
最後的高考我超常發揮考上了一類大學,卻在放榜的那天毅然選擇背上行囊和張栩去上海打拚。
她就像媽媽一樣照顧我,或者說比媽媽還要對我好。
在離開的那天的前夕我獨自一人找到她,告訴她我要放棄大學錄取通知書。她抓著我的雙手,問我:“於馨,真的想清楚了嗎?”
我滿懷幸福和自信的告訴她:“我想的很清楚了,我要和張栩出去,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她並沒有反對我的想法,隻是眼神中盡顯疼惜的對我說:“如果你選擇這條路,就要知道它一定會改變你的後半身。年輕確實是需要闖一闖,但是如果過的不好,不可以回來,回來找王老師。”
“你和張栩已經準備打官司了?”過了一會兒,王老師無奈的問道。
“下個月第二個星期三就要開庭了。”我如實告之。
“下個月第二個星期三?”她看看手機上麵的時間:“我待會就去和校長請假,我會提前三天去找你的。”
“謝謝,王老師。”她的話讓我十分好感動。我把事先寫好在紙上的地址,給她。
“沒什麼好謝謝的,傻孩子,你是我帶的學生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學生,我當然希望你過的好。”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溫婉、體貼人。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百年不變的上課鈴打響。
王老師連忙接過我手中的東西,拿出筆在備案本上寫上自己的號碼後,撕下來給我:“這是我的號碼,有事可以記得打給我知道嗎?我下午有課,不能陪你,你和你朋友在這裏四處轉轉吧,咱們一中很多地方都變了。”
“好的,老師你去上課吧。”我點點頭和王老師說了再見以後,將紙片遞給身後的錢子茂:“幫我把這個號碼記下來好嗎?”
他並沒有立刻掏出手機記下來,而是把紙片放到口袋裏,拉起我的手:“前麵有個球場,我們去跑八百米試試,我很好奇你的體能還是不是和小時候一樣好。”
“這麼多年,沒有跑步了,當然沒有小時候那麼厲害了。”我望著那個新建的塑膠跑道說著。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錢子茂使勁的敲了一下我的頭。
我揉揉腦袋,鬱悶的要強道:“好啦好啦,試試就試試,誰怕誰!”
說著就率先跑到塑膠跑道的內線,解開衣服的扣子,將相機放到一邊。
“這一圈大概有四百米,我們跑兩圈。看看誰先到達終點,最先到達的那個人,可以要求輸的那方答應自己一件事情。”錢子茂把袖子翻了起來,踢踢腿做跑前伸展運動。
“不會吧,還有賭注的?”
“當然,不然豈不是白跑,那可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