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我前麵提到的那個女生嗎？”我揉揉眼角，緩緩述說：“王鑒雖然答應她讓她生下孩子，可是在學校裏不向任何人說有她的存在。她原本就是在外麵混日子的女生，認識很多地痞流氓……”
“她難道讓那些地痞流氓強.暴了……李娟娟？”錢子茂心中一驚。
“是的，而且王鑒也是知情的也在場，他不止沒有製止還參與在其中。那天晚上放學，李娟娟感覺到不對勁，就來找我，她想要讓我和張栩陪她一起回家。可是我因為害怕她有什麼小心思，就以張栩有事情拒絕了她。直到第二天她整整一天沒有來學校，我才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她的家長帶著警察來到學校，詢問我們的時候，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情。我立即衝出校門，和她的家長一起尋找。最後我們在一個廢棄的工場找到……全身赤.裸的她。”
“我永遠忘不掉，她無助絕望的眼神……”
她蜷縮在角落裏，環抱著自己。聽到腳步聲，才緩緩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將手伸向我：“於馨，我好冷……”
我快步走到她麵前，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她緊緊抓著我手臂咽嗚道：“怎麼辦我該怎麼活下去……我該怎麼活下去？我拿什麼臉活下去……”她紅腫的雙眼，落不下一顆淚水，就那樣直直看著我。
“王鑒和那幾個我不認識的男人……於馨，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他們毀了一個女生這輩子最美好的東西。李娟娟的樣子讓我心痛到要命，我要是知道我的自私會換來這個結果，我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一陣陣自責湧上心頭：“李娟娟的這件事，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雖然她原諒了不怪我，可是我不能原諒自己。”
“傻子。”錢子茂彎下腰，用指腹擦去我臉上的淚水：“我的肩膀在這裏。”
“我沒事的。”我吸吸鼻子，搖搖頭。
“你不會又要我用強的吧？”他的語氣泛著無奈的笑意。
我抬頭望著他認真的神色，緩緩張開雙臂，撲入他的懷抱。
他摸著我的後腦：“這樣才乖嘛，在我麵前不用隱忍任何東西。”
我歎了口氣，將自己的重心全都壓在他身上：“雖然最後王鑒和那些人都被警察抓住，判了十幾年刑。李娟娟也逐漸恢複了以往的樣子，可是我知道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那件事，隻是將它埋藏在心底。”
“人生本來就是這樣子，沒有巨大的波瀾和災難，那不能稱為完整的人生。你在自責也不能讓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消失不見。”他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像對待一個小孩：“李娟娟都已經原諒了你，你還自責什麼呢？如果就算那天你和張栩一起陪她回家了，那以後會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你也不能保證。”
“錢子茂……”
“不要說謝謝我之類的話，我也要謝謝你，告訴了我這件事情。”他打斷了我想說我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要謝謝我？我不明白。
“因為如果你沒有把我當做很重要很信任的人，是不會把這件事情和我說的。雖然你前麵給自己找到了其他的借口，但是我情願相信這個。”他語調中暗藏著開心的味道：“以後有什麼事情，也要記得和我說，我願意永遠做你唯一的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