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張栩看了她一眼,閉上嘴巴。
徐筱婷見到這個樣子,才收斂了不悅的神色,慢慢的坐了下來。
四周議論紛紛的聲音漸漸小去,所有人都開始默默的等待法官的宣判。
等待的時光,總是讓人焦急。有時候明明隻是過去了幾秒鍾,卻像是一輩子那麼長似得。我五味雜全的心情,都被自己化作閉眼的等待,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根據剛剛陪審團和我的投票決定,為了小孩子有更好的成長環境,我們一致決定——將小孩子,判給原告張栩。今天起若若的撫養權將歸為原告所有,因為考慮到被告人經濟的情況,被告人不需每月給予原告撫養費。”隨著他話音的降落,敲錘聲的響起,我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清脆非凡,十分悅耳,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空洞。
我感覺自己如同身在冰窖,心涼似冰。身體不由自主地簌簌發抖,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也流不下一滴淚水。
這就是宣判結果……我女兒的撫養權,被判給了張栩。
看著麵無表情看不清喜悅的張栩和滿臉笑意的徐筱婷,在聯想自己落魄非凡的樣子,也許用一邊是幸福花開的天堂一邊是痛苦無底的地獄也不為過。
“謝謝法官,謝謝法官。”徐筱婷雙手合十,不停的謝謝法官,末了還不忘用挑釁的眼神看我一眼。
我竟然沒有任何感覺,就好像自己並不是自己,隻是一個旁觀的人,看待她挑釁的目光。
在法官宣判退庭以後,所有人都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慢慢往外走。隻有我就像一個傻子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對不起。”古致遠走過來道歉,他看起來有很多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嗬嗬。我被自己的想法弄笑。
李娟娟一反常態,一句話不說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似乎很害怕我。
“你們早就知道錢子茂有病對不對?”說完我才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幹癟乏力,極其生澀,就像有人拿鋸子切割已經幹枯的老樹。
“對不起。”他不停重複。
“李娟娟,你也知道對不對?你也早就知道錢子茂有病的對不對?”
她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把頭壓得更低。我為什麼沒有眼淚?如果可以哭該多好?為什麼會沒有眼淚?
“古致遠騙我,我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你也要騙我?你們究竟是要幫我的,還是要害我的?”聽著自己平靜的咆哮,我再次笑了,沒有悲傷沒有開心,有的隻是無助,深深的無助。
這就是朋友嗎?這就是所謂的好閨蜜?好朋友?無話不說的人?是,我承認我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和她說,但是錢子茂這件事情,她怎麼可以瞞著我?
古致遠身為律師,難道不會料到。如果這件事情被對方說出來,會毀了自己原有的一切有利之處嗎?
“對不起……”第三個對不起被說出口的時候,我抬手狠狠給了古致遠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