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顧言打斷道:“你說什麼傻話。”
“就算沒有時錦,也還是會有別人,我還情願那個人是時錦……”
蘇顧言鄭重道:“我說過我會護你一生一世,不會再要別人。時寧,你不要再亂想了好嗎?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那是因為過去是什麼樣的對於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娶了你做我的妻子。”
鳳時寧眨眨眼,眼裏撲哧而下,道:“真的麼?”
“真的。”
鳳時寧倚靠在了蘇顧言懷裏,情深意重道:“我這輩子,就隻有你這一個全心全意愛著我的人。所以我也會全心全意愛著你。”她半垂半睜的眼裏,淚光清明,整個人都是十分清醒的。以後會怎麼樣全看造化,但蘇顧言起碼說出了這樣的話不是麼,往後一生都隻要她一個。
蘇顧言見她眼淚總算收住了,但心裏卻奇怪的並沒有一絲輕鬆或者喜悅,反而越發多了兩分沉重。
表麵上看起來鳳時寧與蘇顧言和好如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可鳳時寧心裏卻清楚得很,蘇顧言對待鳳時錦和對待其他任何人總是不一樣的。鳳時錦對她說的話,就像是埋在了她心裏的一捆炸藥,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
連自己的親妹妹她都不允許共同分享蘇顧言,更何況是其他人呢?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再有旁人嫁給蘇顧言的。鳳時寧想得明白,當務之急她最缺的便是一個孩子。隻有有了孩子,才能保住她的地位,否則賢妃就是再縱容蘇顧言也不會同意他一生無嗣的,為此賢妃數次召鳳時寧入宮,明裏暗裏都已提醒過多次。倘若再無子嗣,那賢妃強行給蘇顧言納妾的事情是遲早會發生的。
隻是這個孩子,鳳時寧等了三年都還沒等得來。當年她為了能完完全全地替代鳳時錦,就連鳳時錦冬日墜湖所留下的寒症也一並模仿了,一年春夏秋冬盡管她體弱也都用冷水洗澡,大病沒有小病卻不間斷。大夫也說了,她要想受孕,機會不是沒有,隻是很小,需得等體內寒症散去了可能性才會大一些。
宮裏由皇後主持的宴會直到傍晚時分才落下帷幕,夕陽西下之時,命婦們攜著自家千金乘坐著馬車離開皇宮。而早前蘇陰黎答應蘇連茹讓她出宮去見蘭樂一麵的事情,正好可以趁著人多眼雜之際來完成。
彼時蘇連茹亦坐在馬車內,到了宮門處時值守的禁衛軍已經疲於檢查,隻草草過問了一遍就放行了。
直到駛出宮門很遠,馬車裏的蘇連茹偷偷撈起簾子看見了街邊熱鬧的街景,一切都顯得陌生又熟悉,她才長長籲了一口氣,險些眼淚便落了下來。
在宮裏被關了那麼久,仿佛街上的熱鬧與她格格不入。她有些無所適從,卻難掩衝動渴盼。
蘭樂坊涉入了人口販賣一案,基本上再無開門做生意的可能。馬車到時,大門緊閉,門前冷冷清清,全無往日的門庭若市。在蘇連茹出宮來之前,蘇陰黎就已告訴了她,蘭樂此刻就在蘭樂坊裏,為了人口販賣一案雖說沒有被牽連,卻也被禁足不能出蘭樂坊半步,以便隨時協助大理寺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