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徵勤悠悠看著窗外的碧波流淌,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三年、五年還是十年,我都等得。”
“那你今日約我來,所為何事?”
蘇徵勤道:“你知道。”
鳳時錦笑了,看他道:“我知道的多了,二皇子不明說,我又怎麼知道具體是指哪一件?”
蘇徵勤手撫著茶杯杯沿,低眉道:“你難道想頂著四皇子妃的頭銜在四皇子府裏過一生麼?顯然你是不會的,要真是那樣,你還不如不回來呢,對不對?一條路一個人走,難免會倍加艱辛和孤獨,兩個人走便可相互分擔相互鼓勵,後者不是更好嗎?”
鳳時錦不置可否道:“聽起來是更好些。”
“你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你我若是結伴而行,必當事半功倍。”蘇徵勤抬頭看著她:“隻要你願意和我一起,我會竭盡我所能給你任何你想要的。讓你手刃仇人,也讓你和我共創大業,莫說將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統統踩在腳底下,就連這大晉的半壁江山,也都是你的。”他說這話時,語調很輕,可蘊含的氣勢卻不可忽視。仿佛隻要他兩人聯手,這大晉的洋洋河山都已盡在手握。他那雙狐狸般的眼睛如黑曜石一樣亮了起來,深沉而富有野心。他說:“時錦,你來幫我吧。”
他想要的不僅僅隻有如此,他還想要得更多。所以他的誘餌很豐富,足以讓一頭母狼上鉤。
“大晉的半壁江山?”鳳時錦笑了一聲,道:“二皇子似乎胸有成竹。”她不鹹不淡地回看著他:“隻不過二皇子好似弄錯了對象,我一介女流,可擔當不起。二皇子想要結成同盟,何不找四皇子呢?他痛失愛妻,想必與你也容易站在一條線上的。”
蘇徵勤往後靠了靠,道:“找你不就等於找準他了嗎?時錦姑娘介於我和四弟中間,才更加好說話一些不是?”
鳳時錦了然道:“原來二皇子打的是這個主意。四皇子在朝中無權無地位,幹的也都是一些不著邊際的閑差,他心思淡泊,不與誰爭名奪利,二皇子想要四皇子幫忙,首先還需得多多費心將他往朝中水深的地方引。隻有退無退路了,方可勇往直前。”
蘇徵勤飲了一口茶,微微笑道:“不用我引,眼下四弟不就是越陷越深了嗎,我沒記錯的話,貢品葬海無一物還,他還沒有個交代。”
鳳時錦道:“屆時還請二皇子多多美言幾句,皇上怒氣便消了。還有那督造貢船的工部尚書一職,就不相信二皇子不動心。若是督造貢船出了什麼差錯,那工部尚書離免職也就不遠了。”
蘇徵勤一點也不意外,道:“這三年時錦姑娘雖然遠離京外,卻對這朝中之事了解甚深。”
“這就是一個血潭,不先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然我怎敢親自回來。”鳳時錦眯著眼睛,聽到窗外廣闊的天空中傳來一聲鳥鳴,便探出頭去,趴在窗棱上眯著眼睛看,委實有一隻白色的鳥兒盤旋在半空,她手指放進口中捏響一聲悠揚的口哨,那鳥兒聽得聲音轉瞬便朝這處俯衝而來,又恰到好處地停留在鳳時錦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