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蘇顧言發火了,將蘇穆喝得一愣一愣的。隨後蘇顧言又道:“把太子帶下去,麵壁思過三日,不得踏出寢房半步。”
蘇春萬萬沒想到,阿穆就是她身邊的一張王牌,如今就這般輕易地被蘇顧言給折了。她還指望取得對蘇穆的撫養權,爭取母憑子貴飛黃騰達。蘇穆好歹也是太子,蘇顧言竟沒依著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春毀得腸子都青了。她不應該帶著蘇穆去給鳳時錦請安,隻要能忍得一時的不快,往後還有機會一步步來的。
蘇穆被關在東宮裏反省了三日,可是眼看收效甚微。他一旦鑽了牛角尖,就再也出不來。不管蘇顧言對他如何處置,是為他好還是別的什麼,他都會一股腦地認為蘇顧言是在偏袒鳳時錦,蘇顧言才是白眼狼,忘了他娘,而去寵愛一個和他娘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那個女人,奪走了他的母親,奪走了原本該屬於他母親的一切。
三日以後,阿穆怒衝衝地跑去了鳳時錦宮裏。鳳時錦幾乎不出門,都是在寢宮裏休養,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她不知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無知無覺。
阿穆一鼓作氣衝了進來,連易青都沒能攔得住。
她看起來很虛弱,那些藥幾乎不起作用。實際上從早上醒來,她便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好幾次,都是陷入深度睡眠當中,連叫也叫不醒。
起初把易青嚇壞裏,她轉頭就要去上稟,鳳時錦卻又在這個時候突然醒來,手冰冰涼地去抓住易青的手。易青回過頭來,見鳳時錦睜開了琥珀色的雙眼,不禁喜極而泣:“娘娘總算醒來了,方才嚇壞奴婢了。”
鳳時錦淺淺淡淡地笑,道:“你委實不必要這麼擔心,我的身體就是這樣子,你不用叫我,等我睡醒了自然也會醒來的。”
易青道:“娘娘的身體還是這般虛弱,太醫院裏的藥一直沒停過,為何就是不見好轉?要不,奴婢再去請太醫過來給娘娘看一看?”
鳳時錦道:“他們也看不出個什麼來,大約是我以前東奔西走睡安穩覺的時間太少了,如今天下太平皇上又勵精圖治,我總算可以睡一些安穩覺,所以不由睡得沉了些。”易青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又被她打斷:“這裏沒事了,你也下去歇著吧。”
阿穆站在鳳時錦的床前時,她正靠著床頭,闔著雙眼,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可是這些阿穆都看不見,他所能感受到的隻有對鳳時錦的怨。
他質問鳳時錦:“你為什麼要分開我和繪春?”鳳時錦不回答,他又質問:“你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
“你說話!你以為你裝睡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蘇穆不甘心地伸手過來,用力地搖晃著鳳時錦,試圖把她搖醒。
腦袋磕在床頭上,發出輕微的悶咚聲。鳳時錦幽幽轉醒,吸了一口氣,瞳孔渙散,在接觸在阿穆的那張臉時,才總算慢慢有了些影像,都是淡到極致的。她道:“阿穆,你怎麼來了?”
“你還問我怎麼來了?”阿穆道:“我就是來問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