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想陪誰便陪誰。”鳳時錦的身體僵硬冰冷得似一具屍體,可他還是流連,還是像上了癮的執著:“朕有了一雙兒女,全天下不知多少女人做夢都願意給朕生孩子,難道你就不能?你就不能是朕孩子的娘?”
鳳時錦道:“你忘了麼,我這一生都不可能有子嗣。”
“沒關係,往後還有很長的日子,朕會慢慢治好你,讓你生一堆孩子,就不信套不住你的心!”蘇顧言一點也不溫柔,他十分粗暴,他像是在發泄對鳳時錦占有的欲望,又像是急不可耐地在她身上打下詛咒一般的烙印。
“就算有了孩子,我也會有一個便打掉一個。和誰生孩子都可以,就是不想和你生。”鳳時錦的話冰冷而殘酷,徑直將蘇顧言打入地獄。
“你說什麼?”
鳳時錦平靜道:“你既那麼恨我,那你殺了我吧。我們都放過對方,好嗎?”
“你休想!”蘇顧言暴怒,他手掌死死地鉗著鳳時錦的肩胛,幾乎要將她的肩骨捏碎:“是不是你寧願人盡可夫,都不願與朕好?但朕偏偏就要你,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你可以對蘇徵勤好,可以對餘醒之好,就是不能對朕好,若要是現在占有你的人是他們,你一定高興得不得了是嗎!鳳時錦,你就是個蕩婦,朝三暮四的蕩婦!你忘了,多年前你最開始喜歡的人是我!”
可如今的你,還是那個時候的你嗎?
鳳時錦沒想到自己還會醒來,肩膀已經脫了臼,尖銳的疼痛也不能讓她麵色掀起絲毫的波瀾。她躺的床不再是之前的床,房間也不再是之前的房間。
易青端了洗漱的水來,房間裏沒有暖爐,簡陋得可怕,洗漱的水也沒有熱水,而是一盆透涼的用雪水化來的水。
易青雙眼紅腫,看見鳳時錦的那一刻,強忍著眼淚撇開了頭去,道:“娘娘,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鳳時錦靠著床頭的簡易木柱子,幽幽地問:“這是哪兒?”
易青將水一放,咚地跪了下去,道:“這裏是……太清宮。”
鳳時錦閉著眼睛笑了笑,道:“他總算把我打入冷宮了。”
“皇上隻是一時生氣,等他氣消了一定會將娘娘接回去的。”
“他是以什麼名義將我打入冷宮的?”
“之前春夫人在娘娘這裏摔了一跤導致早產,如今公主降生,春夫人受封為妃,娘娘……娘娘便被冠上了謀害皇嗣的罪名……”易青擦掉眼淚,道:“可是皇上心裏定然清楚,娘娘不是這樣的人,皇上隻是在生娘娘的氣……”
冷宮裏的吃穿用度絲毫比不得皇後宮裏的,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簡便,甚至是簡陋。門前堆積著的是厚厚的積雪,沒有宮人來清掃,也不會融化,光線照在雪地上,刺目得厲害。
有時候鳳時錦站在回廊下看著地上的雪,一片茫茫的白,隨之好像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又開始頭疼。疼得比以往都還要厲害,像是有無數的蟲子從她的顱骨鑽了進去,往她腦仁裏鑽,盡情地噬咬著她的腦髓。她蹲著身子在地上瑟縮著,忍不住低低地叫出了聲,用頭去撞旁邊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