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密的吻由她的嘴角一路向下蔓延,他帶著溫度的嘴唇,燙得她全身都在顫抖。
“為什麼?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為什麼要找我?”嶽憬初忍著心裏的抽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問了出來。
江浩然的胴眸一縮,渾亂揉著她的手驟然而停,他急促地喘息著,盯著她的臉,深深地凝視。
“江浩然,告訴我,為什麼?”她繼續追問。
這一次,江浩然依舊選擇不予回答,卻俯低了身子,狠狠地吸住了她的嘴唇,將她後麵還想說的話牢牢地堵住。
他越是不許她說,她就越要掙紮:“江浩然,你在怕什麼?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她的話碎在他的強勢之下,含糊不清,卻字字見血,直抨著他心底最脆弱柔軟的某一處。
他放開她,向後退了幾步,就那麼直直地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勾起了嘴角:“我怕什麼?你說,我有什麼可怕的?”
“你怕你會情不自禁地說出來,你隻是想在我的身上尋找我姐姐的影子;你怕你會忍不住告訴我,其實,我一直都是我姐姐的替身。”
江浩然緊緊地盯著她,蹙起眉頭盯了她一會兒,咬牙道:“你說對了,我就是把你當成了你姐姐,你就是她的替身,那又如何?要怪,你也隻能怪你的父母,誰讓他們給你起名字的時候,隻和你姐姐差一個字?憬初、靜初,很像是不是?嗯?”
嶽憬初縮在梳洗台上,黯黯地垂下腦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這樣。”
“在你們一家人的身上,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我現在必須要從你身上拿回來。嶽憬初,你隻要乖乖地聽話,我不會虧了你。”
說完,他便推開門走出了浴室,幹脆、利落,絲毫不帶眷顧。
他居然承認了,一如繼往地坦然,就連善意的欺騙都不屑給她。
他太狠了。
她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可以把他的心武裝的這麼強硬,以致於稍稍碰觸,便會被那些盔甲的棱角傷得滿目瘡痍。
她把自己整個兒埋進浴缸裏,多餘的水溢了出來,嘩嘩直響,頭發像是一塊塊黑色的海藻,四散開來,浮動遊移。
在水中沉溺,沉溺,再沉溺,聽不到任何聲音。她忽然想,其實死亡離自己隻有一步之遙。
可是,她為什麼要邁出這一步?她這麼做,又對得起誰?
嶽憬初從浴缸裏坐起來,大口地呼吸,看著眼前漸漸清晰的事物,如同看見了新生。
她站起來,顧得不身上的水,追了出去,江浩然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下樓。
她不顧一切地嘲著他喊:“江浩然,我不答應,我反悔了,我不想做誰的替身,我要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