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我皺著眉頭走過去,對著老和尚說道:“和尚,你坐在我家門口幹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裏其實挺怕的,要是他突然問起智塵和尚的事情,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結果沒想到,真的是想什麼來什麼。老和尚緩緩抬頭,看著我便問道:“施主,你可知智塵現在何處?”
這個老和尚說話跟智塵一個樣子,都複古,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在話裏加點兒文言。
臉上很熱,想了想,反正也瞞不了,幹脆告訴他的了,免得他一直坐在我家門口。
而且,我仔細打量了一下老和尚,他臉上掛著笑,好像知道什麼。
狠下心,嘴裏支吾道:“其實智塵和尚他……已經死了。”
原本以為老和尚聽見這句話,會突然發怒或是疑問,沒想到他卻點頭附和道:“智塵確實已經圓寂,不過我問的,是他現在在哪兒?”
愣了愣,這老和尚有病吧,人都死了,未必然還能活過來像正常人一樣走路?
正想著,我瞬間反應過來,周小虎被女屍咬過之後就詐屍了。
老和尚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此番,我下山來,一是還趙老施主的恩情,二便是帶智塵回寺。”
鄒了鄒眉,“還趙老施主的恩情,敢問您是誰,跟我爺爺有什麼交情嗎?”
老和尚微微含笑,雙手合十,站起來說道:“貧僧慧能,多年前欠了趙老施主一個恩情,如今趙家有難,是貧僧還緣的時候了。”
趙家有難,這慧能和尚指的,難道是女屍的事情?
想著,我開口問道:“和尚,你打得過女屍嗎?要是打不過,我看你還是回去吧,你也沒有什麼能幫我的。”
智塵和尚的死,使得我心裏有愧。再看眼前這位慧能老和尚,恐怕已過六十歲,要是再把他的命搭進去,那我就是個罪人。
“趙家之難,實為天機,不可說破。”
慧能的和尚的一句話,讓我又好氣又好笑。難道他早就算出所有事情最後的結局,既然知道,那又何必問?
從懷裏摸出鑰匙,我擺了擺手,說道:“老和尚,你走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一個人能麵對,無論生或死,我都認了。”
老和尚臉上掛著笑,任由我說,隻是站在那裏不走。
眼看太陽就要下山,天就要黑了,我還要走幾十裏路去到鎮上找二狗子。
沒時間跟他廢話,這個老和尚喜歡站在門口,就讓他站吧。回屋拿了錢,我急忙往外走。
老和尚也不阻攔,反倒跟在身後,我走一步,他走一步,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走了幾步,我心裏窩火,回頭求他不要跟著,但是沒有。一路磨磨蹭蹭,剛走出村子,天就黑了。
心已經崩潰了,一想到還要走幾十裏的夜路,幹脆不管老和尚,跟著就讓他跟著吧,先到鎮上找到二狗子再說。
路上走了一會兒,跟在後麵的慧能和尚突然說了一句。
“來了。”
下意識抬頭看,頓時愣住。按理說出了村子之後,已經走了十多分鍾。可是,我們居然還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