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我鬆了口氣,轉身繼續朝村子裏走。
心裏隱隱覺得似乎有些奇怪,這些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不可能這麼平靜。
也許真是我想多了,走著,又回頭看了幾眼,一顆心徹底放下後,回到了村子裏。
來到村口西巷子李元青家中,我站在院子裏,看著眼前這顆槐樹。
樹幹上,被我用鞭子打出來的痕跡,已經變幹,原先被抽掉樹皮的地方,也長出了新的樹皮。
腦子裏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仍舊恍如昨日。還記得那天早上,一隻大黑狗跑到院子裏來,被我用抽魂鞭,一鞭子把魂魄給它抽離出了體外。
摸了摸留在樹幹的印記,我抬頭看了看天空,蔚藍的天空上,有著幾朵像棉花一樣的白雲。
金色的太陽掛在半空,陽光灑下來,天地萬物一片亮堂。
我就這樣仰頭靜靜的看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回頭看去,李元青皺著眉頭走了進來。
“柱子,我昏迷這一天一夜,村子裏死人了嗎?”
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村子裏沒有死人。”
李元青鬆了口氣,徑直朝屋子裏走。我看著他的背影,就要進屋的時候,他突然又回過頭,看了過來。
猶豫了一會兒,李元青開口說道:“柱子,你跟我來。”說完話,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哦。”
點點頭,我跟著李元青來到了屋子裏,原本以為他會回到臥室,結果他直接把我帶到了廚房。
我一直低著頭在走路,抬頭看見廚房的門,忍不住心頭一顫,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柱子。”
李元青喊著,回頭看了過來。見我站在廚房門口不敢進去,他突然笑出了聲,自言自語說道:“難怪你會害怕我,原來你已經發現了。不過,柱子,你聽我說,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
難道是別人把餘勇的屍體藏在水缸裏了?
雙眼死死盯著李元青,我等待著答案,也做好了準備,如果,他要突然發難,我立刻轉身就跑。
李元青笑了笑,指著我說道:“你啊,還真跟你爺爺一個性子,警惕。”
隨即他麵色轉冷,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餘勇已經死了,那一男一女兩個陪葬的娃子要吃人肉,回來那晚,我找到了餘勇的屍體,也就帶回來,剁成了塊。”
睜大了眼睛看著李元青,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他嘴裏說出來。
“人都死了,為了保證大王村裏的其他村民免受其害,我隻得這樣做,但願餘勇在天之靈能夠原諒我,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我皺緊了眉頭,心裏一陣反胃,但仔細一想,李元青都做了幾十年的黃河撈屍人,他什麼沒見過,剁屍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顫聲問道:“你是說,要用餘勇的屍體,去喂養那兩個陪葬的娃子?”
李元青點點頭,“嗯,不錯,這也是我正要跟你說的事情。今晚是圓月夜,捉清朝古屍的最佳時候,不能讓那兩個陪葬的娃子壞了規矩,現在,你就幫我一起,把餘勇的屍體帶過去,扔在孫家後院兒裏。”
顫聲問道:“這樣做,會不會太殘忍了?”
李元青沉聲道:“師父過的日子比你長,在我們大王村,餘勇這人,我早就看明白了,他就是再死十次也不為過。”
雖然不知道李元青哪兒來的底氣,但這件事情畢竟跟二狗子有關。我兩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自然也不想他有事。
當下,我把心一橫,將裝著餘勇碎屍的口袋扛在肩上,跟在李元青後麵,躲過眾人的視線,來到了孫家後院兒。
放下碎屍,李元青說,扔在院子裏就行,到時候那兩個娃子自己會出來。
點點頭,餘勇的屍體放了好幾天,都已經臭了,我才不想碰。抬頭看了一眼棺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麼大的太陽,棺材仍舊是濕漉漉的,上麵沾滿了水珠。真是奇怪,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這天,從早上一直到現在,都是晴朗的,也不是下午才出的太陽。
現在又是夏天,就算是不出太陽的時候,也是十分悶熱。
按理說,這樣的天氣,棺材上的水應該早被曬幹了才對,怎麼會一直濕漉漉的呢?
“好了,柱子,咱們走吧。”
李元青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朝外走。我回過神來,一個人也不敢在這地方多呆,怪陰森恐怖的,趕緊跟著轉身朝外走。
追著李元青走出孫家院子,想著餘勇的事情,心裏仍舊不舒服,就像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