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村兒裏,至少有四五個濃妝豔抹的寡婦。
心裏疑惑,既然是寡婦,為什麼要這樣打扮呢?
就在剛才,我詢問其中一個寡婦的時候,她居然還朝著我笑,滿臉的春色,還故意挺了挺胸。
問完所有人,我來到肖世才麵前,他皺眉道:“怎樣,尋到人了沒有?”
搖了搖頭,我直言說道:“沒有,殺人割頭的很可能是妖怪。”
“呸!”
“妖怪,我看你才像是妖怪,這世上哪兒有什麼妖怪!”
我好意提醒道:“前些日子,大王村裏發生了怪事兒,難道你沒聽說?”
“怪事,什麼怪事?我看你跟這姓曹的老頭兒都不是什麼好人,找不出凶手來,你們也別想走了。”
他說完話,便招手叫了人來,把我和曹叔一起捆了,鎖在了黑屋子裏,外麵安排了兩個人把守。
黑暗中,曹叔歎了口氣,說道:“柱子啊,曹叔對不起你,是曹叔連累你了。”
搖了搖頭,我心裏其實一點兒都不怪曹叔,隻是覺得肖世才太不是人了,別人好心提醒他,居然並不理會。
心裏越想也生氣,像他這樣的人,居然當上了村長,肖家村的村民們,看來都是瞎了眼。
曹叔湊過來,嘴裏歎著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柱子,你別一個人生悶氣,這事兒怪我不好。那幾個死者家屬來尋親的時候,我就不該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現在連累你跟我這個老不死的一起受罪啊。”
想著曹叔在孫家院子裏哭時的場景,想起從小到大,曹叔對我和二狗子的好,鼻子一酸,眼睛濕潤了。
這樣的罪,哪怕就是再受十幾回,我也願意。隻是曹叔不知道,剛才我心裏想起肖世才,正在賭氣,也並非跟他賭氣。
擦了擦眼淚,看著曹叔說道:“不受罪,我隻是氣不過那個肖世才,像他這樣的人,憑什麼當上村長?”
“唉。”
曹叔歎了口氣,坐在地上,獨自苦悶。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漢子的聲音。
“周歪嘴兒,你碰我胳膊幹嘛?”
“嘖,吳麻子,你剛才難道沒有聽見屋裏那兩人兒說話?”
這周歪嘴兒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是挑逗,倒好像我和曹叔剛才說的話很無知。
“嘿嘿。”
吳麻子笑道:“聽見了,那老頭兒勸那小子,那小子心裏賭氣,還說咱們村兒的肖世才怎麼會當上村長。”
“哈哈哈。”
吳麻子把話說完,兩人一起大笑。我愣了愣,臉上發熱,皺緊眉頭在心裏暗想:這兩個人好奇怪,難道我說的不對,他們在笑什麼?
周歪嘴兒笑了兩聲,也不歇氣,連著說:“那小子是不知道,我們也怕那肖世才,不過,誰讓別人有個好嫂子呢?”
“噓。”
吳麻子趕緊噓聲道:“小聲點兒,隔牆有耳,你這話要是傳到那肖世才的耳朵裏,那可就麻煩啦。”
“怎的?”
周歪嘴兒像是喝醉了酒,抽風一樣,大聲說道:“這事兒全村子的人都知道,隻是不曾說,從我嘴裏說出來又能怎樣?”
吳麻子嚇破了膽:“噓,哥哥哎,你小點兒聲。”
周歪嘴兒不僅不聽勸,反而還將聲音放大了些,嚷道:“肖世才算個什麼東西,要不是他把周嫂子送去服侍老村長,他能有今天?”
“那姓周的女人,到了黴運,剛嫁不久死了老公不算,還被自己丈夫的弟弟叫去服侍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真是可憐了她那一身白花花的嫩肉。”
吳麻子小聲說道:“歪嘴兒,你先別嚷,我是知道你喜歡那周嫂子很久了。不過,有件事兒,你卻是不知道,周嫂子與肖世才早做了戲水鴛鴦,隔三差五,夜裏偷腥著呢。”
“呸!這畜生,亂踩桃花,居然有這麼好的命呐!”
吳麻子“咯咯”笑了兩聲,啐了一口,繼續說道:“那姓周的女人胸大、屁股也大,走起路來,扭著水蛇腰,誰見了都想抹上兩把。你可知肖老二家那個十五歲的娃子肖狗蛋兒,他啊,夜裏做夢還叫著周嫂子的名字呢。”
“呸。”
周歪嘴兒啐了一口,“咯咯”笑了兩聲,罵道:“那狗犢子居然也夢著這些。”
吳麻子繼續說道:“除了周嫂子,咱們村的朱嫂子、李嫂子、孫嫂子,這幾個寡婦,死了男人還每天濃妝豔抹,你說她們私底下難道就沒有跟男人私通?”
“嘖,也是,你說她們也沒有能力幹活,哪兒來的錢買胭脂水粉,還每日穿的鮮豔,勾男人的魂兒?”
吳麻子說道:“我倒是有一次看見孫嫂子穿旗袍,那身段兒,嘖嘖嘖,後來我回家也準備給自己老婆買一件兒,結果到鎮上問價錢,一件旗袍都要七八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