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錢無涯,大聲說道:“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這肉身,我們不能要。”
錢無涯紅了眼,衝我大聲吼道:“我說不能給,就是不能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錢無涯變得這樣不可理喻。
“你這樣做事,還有一點兒人性嗎?”
這時,玄虛道人走上前來,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女屍是從哪兒來的,怎麼還招來一個女鬼?”
“嗚嗚,道長,求求你把肉身還給我。”
吳小蘭在院子裏嗚聲哭了起來,我心裏實在受不了,抱起吳小蘭的屍體就要朝外麵走。
玄虛道人喊道:“柱子小兄弟,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玄虛道人話音剛落,錢無涯反手就給了我一鞭子,震著身子,大聲吼道:“我說了不能把肉身還給她!”
被抽了一鞭子,我感覺前胸火辣辣的,生疼。心裏不由害怕起來,這個錢無涯,怕是瘋了吧。
玄虛道人和王瘸子互望一眼,兩人眼裏滿是驚訝,趁我愣住的時候,兩人來到了我和錢無涯身邊,將我們分開。
玄虛道人按住錢無涯的肩膀,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哼。”
錢無涯嘴裏哼了聲,扭頭看向別處,並不說話。
王瘸子見了,隻好回過頭來,看著我,滿嘴酒氣地問道:“柱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整個人直接被嚇傻了,我被想到錢無涯會突然變成這樣,心裏突地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我抹掉眼淚,心髒撲通撲通直跳,抽泣了兩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了出來。
“這麼說,你們是想給羅鳳釵找一具肉身?”
王瘸子聽我說到一半,皺眉問:“這具肉身是從哪兒找來的,煞氣這麼重?”
“張家村兒。”
“今晚把吳小蘭的屍體從棺材裏挖出來,她回到張家村兒裏,殺光了張家村兒的所有人。”
“啊!”
王瘸子一聲驚呼,往後退了兩步。
玄虛道人麵色一沉,扭頭看向我,說道:“張家村兒裏不是有個叫張九道的道士嗎?難道,他也沒能保住張家村兒的人?”
點點頭,說道:“嗯,吳小蘭已經把他殺了,那個張九道就是曾經害死吳小蘭的罪魁禍首。”
玄虛道人歎了口氣,說道:“作孽啊,世間萬事,都講究一個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說完,玄虛道人扭頭看向站在院子裏的吳小蘭,說道:“既然已經報了仇,你要這肉身何用,我看你也不要再留在陽間了,下地府輪回投胎去吧。”
“嗚嗚。”
吳小蘭站在院中哭泣了一陣,說道:“道長,我的冤仇雖然已經報了,但是仍舊有一樁心事未了,請道長做主,把肉身還給我。”
玄虛道人皺眉說道:“你這女鬼,既然已經報了冤仇,哪兒還有什麼心事,快快下地府去吧。”
“道長,道長。”
吳小蘭一看玄虛道人也不為她做主,一時急了,連忙不歇氣喊了兩聲,說道:“道長,我是真的有心事,我若哄騙道長,就讓我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輪回。”
“哼。”
錢無涯一聲冷哼,罵道:“你這女鬼,耍什麼滑頭,你若再不走,信不信我將你打的魂飛魄散!”
吳小蘭哭著看了錢無涯一眼,心中害怕,大聲喊道:“道長。”
“女鬼,看我不一鞭子抽散你的魂魄。”
錢無涯咬牙切齒說著,揚起了手中的抽魂鞭。
“且慢!”
玄虛道人急忙伸手捉住錢無涯的手腕,皺眉看向女鬼吳小蘭,說道:“你有什麼心事,不妨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完成。”
“謝道長。”
女鬼朝玄虛道人鞠了個躬,說道:“我本是吳家村兒裏,吳老漢的女兒。我與村頭的吳郎早已私定終身,奈何前些日子,母親得了重病沒錢醫治,隻好將我許配給了張家村兒的張二郎。”
“母親拿了別人的錢,我被帶到了張二郎家。誰知張二郎一家都不是人,父子兩如同禽獸,他們不僅強女幹了我,還讓我在村兒裏接客賺錢。”
“嗚嗚。”
吳小蘭說著,淚水直往下流,看的我心裏酸溜溜的,還好她急忙伸手擦了擦。
吳小蘭繼續說道:“後來,吳郎聽說我嫁給了張二郎,跑來張家村兒尋我,正好撞見我被逼接客,吳郎想要帶我走,可他隻有一個人,最後被張家村兒的人打成重傷,用門板抬回了吳家村。”
說道這裏,吳小蘭泣不成聲。
“吳郎忍著痛,到我家裏去把事情跟母親說。母親當日便氣的吐血而亡,爹爹到張家村兒要人,被張九道施用妖術,蠱惑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