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調沒由來的深沉,瑤澈的下巴墊在嘉懿的肩膀上,他微涼的皮膚弄的瑤澈下巴有點癢,然而凸出的骨骼又弄得下巴有點痛,這感覺是多麼的熟悉。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瑤澈喜歡我嗎?”
腦海裏回想著這麼一句,瑤澈突然推開嘉懿,努力思索著關於這句話的記憶,昏暗潮濕,番迪大牢?瑤澈繼續想,以至於連嘉懿被推開痛的悶哼一聲都沒有發覺;身旁仿佛有什麼人也是和他這樣,然而腦海中的畫麵一轉,卻看見唯哥拉著自己的手走出地牢,難道說這句話的是唯哥說的?
再緩過神來時,瑤澈看到嘉懿捂著胸口,額上更是滲出細密的汗珠,連忙扶他起身,“對不起,你沒事吧!”
掀開嘉懿捂著胸口的手,紗布上又滲出一點血色。
“你就這麼討厭我?”
“不是的!”
嘉懿擺擺手示意瑤澈不用繼續說下去,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瑤澈遺失的那段記憶,瑤澈不知道他是以怎樣的心態去說,但嘉懿明白自己的感受。
番迪的夏季是分外炎熱的,在過了雨季之後,氣溫就猛地上升,仿佛要把地麵烤化一般,從清晨開始就能感受一股股熱氣從門外向裏湧進,而嘉懿的手腳卻是冰涼的,臉色蒼白如紙。
那些記憶對瑤澈來說又是陌生又是熟悉的,聽到熟悉的地方,她就會大叫道:“停住停住!讓我想想,這裏我很熟悉,我想我一定能記起來的!”但是她努力了半天,一炷香又一炷香,婢子端來了一壺又一壺涼茶,最後她還吃了盤點心,她也沒記起來,隻能沮喪地道:“好了,你繼續說吧。”
這時候嘉懿便聳聳肩裝作不在意地繼續說下去。
其實嘉懿是十分在意的,因為每次瑤澈說她能記起來的時候他也抱著同樣激動的心情等待著,可是等來的永遠隻是失望。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我為什麼要騙你?”嘉懿反問道。
期間毓川進來過一次,來給嘉懿換藥,瑤澈怒瞪不告訴自己任何事的爹爹,而毓川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甚至無視掉瑤澈的眼神,嘉懿見那對父女都不說話,於是自己也保持沉默。
“喂,嘶……”
嘉懿回頭哀怨地瞪了毓川一眼,他絕對是故意的,看著那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嘉懿就知道他故意弄痛他,這個老不正經究到底要幹什麼!
毓川走後,嘉懿正欲穿上裏衣,隻感覺腹部的皮膚被一點溫熱觸上,嘉懿回頭看去,卻看瑤澈蹲在地上,指尖輕輕劃過他腹部的疤痕,那是上次瑤澈捅他一刀留下的,雖說是毓川的主意,為了更真實地“耍”母妃,但是嘉懿在瑤澈撫摸那疤痕的時候,身體還是一顫。
明明已經好很久了,怎麼感覺那裏還有點隱隱的痛?
“這也是我傷的?”
“不算是,畢竟你爹……是為了救我。”嘉懿憋了好久才沒有把毓川的惡趣味說出來。
他的皮膚很光滑,在白皙的地方猛地有一塊疤痕,就像本來光滑的銅鏡上被人用毛筆畫上一道一樣。
“我不在乎的,不是說男人身上要有幾道疤痕才能證明滄桑和氣魄嗎?”嘉懿覺得氣氛有點僵,於是開始說笑,但是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壞掉了,除了會苦笑就不會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