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川營帳內的榻上,靈珂臉色蒼白如紙,眉頭似乎要擰到了一起。如翼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看的戰川一陣心疼。
“怎麼樣?”他焦急的向榻前為靈珂查看傷口的中年男子問道。
“姑娘沒什麼大礙,就是被尖銳之物劃傷手臂,痛到暈厥。幸好銳器上沒有毒......這劃得這麼深,恐怕要留下疤痕了....”軍醫無奈說道,結束了手上的包紮動作。
“不行!”戰川拎起他的衣領,脖子生生被他勒的生疼。“我要你做到不留一絲痕跡!”
“這...這...”軍醫顯然被戰川的憤怒嚇到了,聲音不住的顫抖“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醫...將軍..”
“廢物!”戰川一怒之下將那個軍醫甩在了地上“滾!”
要快點回郢州找孔禦醫才好。
“將軍,羅曼......”
“夠了!”戰川厲聲打斷陳玉的話,看著陳玉驚訝的表情方意識到自己實在太過情緒了,歎了一口氣,才恢複往日的語氣“從灤迪族人的營帳裏隨便撿個人充當羅曼吧”
戰川扶扶額頭,又擺了下手,示意眾人退下,陳玉雖心有不甘,見戰川方才如此激動,也便不得不作罷。
回去的途中,他左思右想,那女子暈倒時將軍失聲喊了她一句阿靈......
難不成她不是任璿子心?他竟然隱瞞了這麼久......
帳內。
戰川溫柔的為靈珂撫平眉間,一遍又一遍。
看著她憔悴痛苦的模樣真想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軒...軒......”
她口中輕輕念著他的名字,戰川聽著微微一怔,她已經如此喜歡自己了麼......
緩緩收回手,看著靈珂的目光有一絲猶豫。
我真的能跟她在一起麼,如果皇上知道...她還能完好安靜的呆在自己身邊麼,如果...如果我不要將軍之位......
思之至此戰川陡然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連將軍之位都能不要,隻為獲得靈珂的相守相伴?
一麵是曾對父親的承諾,一麵是靈珂,戰川如被兩股力量撕扯一般煎熬,到底...該做如何......
燭火冉冉,榻上的美人依舊輕聲呢喃著,溫溫軟軟的聲音就像天邊的雲朵,讓人聽了禁不住的心疼。
戰川坐在她身側一手托著下頜,一手握著靈珂細軟的手指,竟從未有過的心安,不知不覺輕輕闔了雙眸。
軍營某處,放飛的白鴿撲泠泠飛上天際,朝著承陽方向掠去。
陳玉望著信鴿遠去,斑駁的胡子下麵,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可惜,卻沒見到進帳後,一抹月牙白袍的健影如閃電般追去,在營帳頂部,幾個點足,縱身一翻,抓到了信鴿,嘴角微微上揚,低聲道。
“可惜啊...你還不夠快。”言罷信鴿在他手中已經如同一攤軟泥,搖搖欲墜。
“今晚的夥食真不賴,有燒鴿肉吃了,嗬嗬。”
.......